“神采好多了。”天弋展眉一笑,随即将我堵在墙角处,另一只手迅疾地撕扯下我的衣衿。
我看着他被本身戳瞎的双眸,看着他满脸的沧桑,俄然间难过至极。
现在,我手中冰刀沾满天弋的鲜血,他的大半个身子早已被我捅得如同马蜂窝普通,脸孔全非,血肉恍惚。
天弋讷讷地盯着嚎啕大哭的我,直耸云鬓的浓眉拧作一团。
一道强光由深渊顶上泻下。
或许,情感失控并不是因为头痛,而是感觉屈辱。
“只剩不到一刻钟的时候,甜甜施主就能破解贫僧设下的四十九道阵法。女施主,获咎了!”
一边,我又感觉本身糟糕透了,竟让本身堕入这么有力的地步。
“美意?天弋,我明天如果死了,定然不是因为天道,而是因为你!”我如是说道,掌心冰刀已然朝着他的眸子戳去。
我错愕地看着为了救我奋不顾身的百里秋笙,连连摆脱天弋的监禁,却又不知该逃向那边。
一边,我没法推开他搁置在我额前的手,只要他的手在,我的头痛之症才得以减缓。
百里秋笙不知何时拾起我被天弋扔至一旁的轩辕剑,一剑贯穿了正朝我倾身而下的天弋。
不料,一支发簪从我面前飞过,不偏不倚地贯穿了百里秋笙的太阳穴。
“堂妹,快逃!”百里秋笙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按着贯穿天弋心口的剑身,“他内力雄浑,我不是敌手,你快走!”
我绝望地闭上眼眸,忍着狠恶的头痛,凝集着乾坤之力,朝着本身丹田轰去。
“百里秋笙!”我怔然地看着气数已尽的百里秋笙,一脚踹在天弋身上,连连扶着奄奄一息的百里秋笙。
“你以保护天道的名义去毒害无辜之人,一边杀人,一边还将此等罪过当作功德善缘,真是好笑至极!”我蓦地推开他搁置在我前额,替我舒缓头痛的手。
“头好痛,好痛!”
“离我远点!”
“女施主,你明天不会死。”天弋淡淡说道,“如果你很难过,就尽数宣泄出来吧。归正,贫僧只需在最后一刻完成贫僧该做的任务就成。”
唰――
“总算摆脱了。”百里秋笙安静地说道,“无需为我难过,是生是死于我而言并无不同。堂妹,若小舞当真犯了错,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饶她一命?”
即便是方才一心赴死的时候,也并未感觉有多委曲。
天弋瘫在地上,猜疑地看着我,“女施主,为何不肯接管贫僧的美意?你的头痛之症,明显不比天雷劈体来得轻!”
我一头埋入容忌心口,不肯让他瞥见我失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