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大伯临了前的神识。”父君如是说着。
莫非母皇还活着?
“妒忌?”
叶修冷哼道,“北璃王,论品德,你比舞儿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小妖,再过几个时候,我便要身归浑沌。”
且舞闻言,被容忌伤透了心,哭得撕心裂肺。
如有人割了我的舌头,我定会恨他入骨,此生当代,长生永久!
桃花小妖微微点头,同百里项陌并排而坐,忐忑不安地等候着百里项陌身归浑沌的那一刻。
“父君,这是何物?”我猎奇地看着父君手中泛着浅蓝色光芒的水灵珠,低低扣问道。
叶修见且舞不肯走,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将袖中的瓷瓶扔至我怀中,“你可知,舞儿为了从那人手中偷得你娘残魄,冒了多大的风险?”
“我如何了?你该不会想说,堂姐比我虚长几岁,我的面貌均是照着她的模样如法炮制的吧?你如何不说我的名儿还是照着她的名儿起的呢?”我本不肯理睬色迷心窍的叶修,但一想起“且舞”这名儿,膈应得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且舞从袖中取出一颗水灵珠,将之恭恭敬敬地呈至父君面前。
奇了怪了!
向来寡言的容忌许是听不得叶修对我冷言冷语,反唇相讥,“这等庸脂俗粉,怎能同歌儿相提并论?”
桃花小妖嘲笑道,“你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内心满是仙界那位集万千宠嬖的天后吧?”
且舞勉强一笑,微微点头,但转刹时又有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且舞执意不肯走,她死死地定在原地,薄唇微翕,低眉扎眼,不似平常媚态横生。
叶修冷哼,“莫非不是如此?”
叶修见且舞大哭,连连为她轻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柔声安抚道,“舞儿莫哭,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酒水清浅,不醉人。
“小妖,人间之事多烦忧,何不胡涂一些,醉梦半生?”百里项陌低头含笑,他瞳孔中,是天后未出阁时娇蛮活泼的模样。
父君尚未翻开瓷瓶,如何就如此笃定瓷瓶中必然有母皇的灵魂?
百里项陌探着气,看着死缠不休的桃花小妖,竟觉放心不下。
“小妖,还不出来?”他呵叱着桃花树上以叶遮身的桃花小妖,面上并无愠怒之色。
执念枉付,不肯醒。
且舞摇了点头,咿咿呀呀地发着声,愈发楚楚动听。
叶修见状,心疼不已,他气愤言之,“舞儿的舌头,被东临王亲手剜了!东临王为博北璃王一笑,真是荒唐至极,毫无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