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容忌所言,敌暗我明,防不堪防!
“.........”
“真是阴魂不散!”
母皇闻言,眉头微蹙,气若游丝地说道,“并非母皇不肯对峙,只是我孱羸的身子骨,如同散架般浑身疼痛,如果再不归去躺着,怕是要一命归西了!”
收回本来停驻在母皇身上的视野,眼角余光忽而瞟到一抹奥秘的黑影。
父君和南辰仙倌已然坐在主位之上,谈笑风生。
且舞帮腔道,“堂妹,婶娘身材不比凡人,受不得累的。你若不肯搀扶,我代庖便是!”
容忌不是下了死令,令她们二人不得在中午前私行步入幻景么?
翌日辰时末刻,吉时至。
在母皇心中,且舞才是她的亲闺女吧?
容忌阔步上前,从身后将我拥入怀中,沉声欣喜着我,“你另有我。”
“王妃!可算是见到你了!”
因此待我同容忌步入喜堂时,喜堂内已经人满为患。
固然,母皇这缕残魄极有能够已被且舞所控,但见母皇对我这般冷酷,内心愈发不是滋味。
他略略昂首,喉头微动,嗓音粗粝似乌鸦怪叫。
定睛一看,竟是无情和若雪!
无情和若雪跟从容忌多年,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她们若惨遭不测,于他而言,无异于被断了左膀右臂。
昨夜我委实担忧清墨、清羽的安危,遂悄悄坐于屋檐之上守着她们,直到西方际白,才窝在容忌怀中小憩半晌。
我知父君用心良苦,特地给我制造了一个同母皇独处的机遇。因此,即便非常担忧南鸢的安危,也不能当着众仙的面拂了父君的美意,只得硬着头皮行至母皇跟前。
纵喜堂中人声鼎沸,丝竹交叉,他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斯须间突破了统统的杂音,不偏不倚地灌入我耳中。
“圣女,明天是族长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封於拭去嘴角的血迹,面带奸笑,“也罢。本座先去尝尝新嫁娘的味道!”
容忌见状,亦顾不得被幻景仙灵重重包抄着的我,紧跟在封於背面,眨眼间便不见踪迹。
我脑海中闪过量种能够,或许幕后之人是丧芥蒂狂的天弋,又或者是冬眠暗处乘机而动的冷夜,也有能够是擅于布局运营的封於。
喜堂外,薄雾起。
封於本来乌鸦般晦涩粗粝的嗓音转而如莹润玉珠滚落玉盘,虽似仙乐动听,但始终带着一丝诡谲。
“过来!”
顿挫顿挫的丝竹声透过层层雾霭,不闻半点忧色,反倒如同哀乐般如泣如诉,扰得我心神不宁。
封於!
不过,最令人费解的是,万千百姓皆有退路,为何独独我和容忌身边的人毫无转圜的余地?
“是啊是啊!圣女,吉时已至,族长顿时就要牵着新嫁娘步入喜堂了,千万不能在现在好事啊!”
我杵在原地,不知不觉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