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骑乘着汗血宝马,从丈高的城墙上奔腾而来。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祁汜终究突破了沉默,率先开了口。
咻――
我亦知他是怕我为他难过,这才在临了之际故作轻巧地说着调皮话,以此减缓我心中的惭愧。
“不!”
祁汜大抵是怕容忌不信,遂挽起袖口,暴露腕上尚未褪去的刀疤,同容忌说道,“从始至终,朕都没有超越雷池半步。喜帕上的血是朕的,你大可放心。”
千万没推测,本来规端方矩地伸直在一隅的肉肉,竟朝着软轿里头的容忌扑去。
“朕看你是蓄谋已久!”
祁汜苦笑道,“你觉得朕不想好好待她?朕把本身的心赠她,她却不肯收!”
肉肉闻言,强撑着身子朝着祁汜一刻不断歇地磕着头,“祁王饶命!小的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对她动了心机!”
“为何?”
“他还没返来么?”容忌沉吟半晌,又缓缓开口。
“罢了,一场情劫罢了!”祁汜叹了口气,衰颓地说道,“从始至终,朕只想要一个公允合作的机遇。但当朕如愿以偿,将她迎娶进门之际,朕乃至不敢同她拜堂,深怕今后她忆起旧事,会恨朕。朕亦不敢碰她,怕你会对她心生间隙,怕她从今而后没法安然面对你。”
传闻,他的尸首并未被水池中的游鱼所食,而是被池中疯疯颠癫的天弋吃得一干二净。
下一瞬,祁汜双腿一软,重重摔落在地。
天晓得我有多想扑入他怀中,同他诉说着这段时候的相思之苦。可惜,在我决定嫁给祁汜之前,就已经落空了同容忌靠近的资格。
“歌儿,你先归去。朕有话对容亲王说。”祁汜转头,冲我勾唇一笑,以作安抚。
“祁汜......”我眼睁睁地看着祁汜化成飞烟消逝在我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东临王,你可知,这一回朕本来有实足的掌控能赢过你?”
“孽畜!”
我放动手中托盘,朝祁汜奔去,“对峙住,我去找太医。”
“多谢容亲王挂怀,我很好。”我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还没走出一步,他亦跌落在地,转动不得。
他那么好,我却对他的好视而不见,乃至极其残暴地虐待着他的心,直至将他虐得体无完肤,毫无求生欲。
“围场风景霁霁,歌儿情愿来看看吗?朕亲手在围场内给你建了间小屋,屋外芳草萋萋,鸢尾花铺陈十里。来陪朕最后一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