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揣至肉肉心口,以血肉之躯为容忌挡下了致命一掌。
肉肉拾捡着地上脏污不堪的舌头,往本身嘴里塞去,旋即磕磕巴巴地说道,“祁王饶命!阿修忙于政事抽不开身,遂命我入梦暗中庇护且舞女人。”
“逼迫?你竟逼迫!”祁汜忿忿不高山说道,“早晓得,朕也倔强一回!”
我见状,缓慢地朝着容忌奔去。
容忌沉眸,一时无言。
“朕也想将她监禁在身边,永永久远。可惜,她留在朕的身边,没有一天是欢愉的。”祁汜低声呢喃着,急转直下的降落情感化作两道血泪,寂静无声地从他眼眶中流淌而出。
“是本王逼迫的她。”容忌忽而出声,替我得救。
刚迈开腿,本来静置地上的猫舌忽而立起,不偏不倚地绊了我一跤。
祁汜语音一落,肉**被拖了下去。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寝宫,拆开了祁汜不日前留下的休书。
他意志低沉,毫无求生欲望。
千万没推测,本来规端方矩地伸直在一隅的肉肉,竟朝着软轿里头的容忌扑去。
我亦知他是怕我为他难过,这才在临了之际故作轻巧地说着调皮话,以此减缓我心中的惭愧。
“来人,将他丢下水池,喂鱼!”
思及此,我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远远地看着他们二人。
我原不想走,深怕祁汜再度难堪容忌,正筹算开口替容忌说话,但见祁汜态度果断,我亦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先行拜别。
祁汜刀锋般冷酷的眼眸横扫了一眼蜷曲着身子,卧于地上哀伤连连的肉肉,暴喝道,“你好大的胆量!”
传闻,他的尸首并未被水池中的游鱼所食,而是被池中疯疯颠癫的天弋吃得一干二净。
“多谢容亲王挂怀,我很好。”我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她早已命丧鬼域,被推出了浮生一梦,你怎的不跟着一同赴死?”祁汜轻咳出声,剑锋直指肉肉心口。
“他还没返来么?”容忌沉吟半晌,又缓缓开口。
“歌儿!”容忌全然不顾朝他侵袭而去的肉肉,强撑起本身毫无知觉的双腿,诡计向我走来。
祁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非常不满地说道,“这半个月,朕每日都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你倒好,朕前脚刚分开王宫,你后脚就去了容亲王府!你可知,那一夜,朕呆呆地坐在容亲王府院中,以泪洗面?”
他那么好,我却对他的好视而不见,乃至极其残暴地虐待着他的心,直至将他虐得体无完肤,毫无求生欲。
“朕看你是蓄谋已久!”
“歌儿,你先归去。朕有话对容亲王说。”祁汜转头,冲我勾唇一笑,以作安抚。
还没走出一步,他亦跌落在地,转动不得。
“不!”
祁汜苦笑道,“你觉得朕不想好好待她?朕把本身的心赠她,她却不肯收!”
当初,我对他恨之入骨。
他瘦得不成模样的脸上挂着含笑,再无之前那般绝色风华。他紧拧的眉头将满心忧愁拧作一团,仿若一把利刃,直戳我心口,痛得我有口难言。
但正因为如此,我却更加没法放心。
“围场风景霁霁,歌儿情愿来看看吗?朕亲手在围场内给你建了间小屋,屋外芳草萋萋,鸢尾花铺陈十里。来陪朕最后一程,好么?”
说来也是奇特,他们二人已然对峙了一盏茶的工夫,但谁都未曾开口,只定定地看着对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