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树梢风动,一缥缈人影刹时移至跟前。
“且歌女人,我找你大半日了!”
扒开梦境迷雾,夜色潇潇,雾霭沉沉。
蘅芜灵血石在手,底气大涨。
下一瞬,神君不动声色地收回我手中的灵血石,他广袖掠过蘅芜瑟缩的身躯,使得她周身爬满班驳伤口,吓得她哭嚎不止,哀声告饶,“神君,你我已有伉俪之实,你怎可对我痛下杀手?”
俄然间,浑身披发着冷冽气味的神君突入蘅芜屋中。
剑刃见血,铿锵鸣动,非常镇静地朝着蘅芜脖颈划去。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阵忐忑,“你干甚么?”
偶然间,蘅芜被石子绊倒,小腿刹时排泄**血迹。
幸亏,浣衣坊水渍班驳,纵蘅芜化作烟雾,还是在空中留下了些微陈迹。
更公道地说,他仿佛对我的身材很熟谙......
我非常顺从地缩回击,“不必了。留疤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不出所料,衣物还是一如平常地称身。
神君较着有些活力,故而蛮不讲理道,“你敢留疤尝尝!”
他见我毫无回应,眸色微黯,旋即回身拜别。
“我从未将你视为敌手。”
不过,我亦不会同他回嘴,毕竟我打不过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实在不明白,蘅芜那里来的底气,竟敢以她陋劣的道行多次挑衅我。
此阵法当属洑水阵法之一,逆乱五行走位,使得五行元神纷繁朝我袭来。因为有反弹之力护体,纵阵法凶恶,我亦无需耗操心神破阵避险。
“灵血石!”蘅芜妙目圆瞪,将灵血石轻捧于掌心,森然笑道,“天佑我也!”
我迅疾回身,背靠假山,冷睨着朝我飞扑而来的蘅芜,掌心乾坤之力涌动。
昏黄夜色中,他忽而转头,冷蔑地看向内室中尚还处于狂喜状况中的蘅芜,“冷夜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出乎料想的是,看起来最为纯真的她,恰好最是通透。
如此一来,她们那里情愿听我解释?
夜已深沉,御药堂中除却值夜的精怪在堂前去返游走,再看不见其他活物。
“替你疗伤。”他低醇的声音传入耳际,再加上他室内暗黄的烛光,的确含混到了顶点。
收回飘远的思路,我居高临下地冷睨着趴伏在地的蘅芜,双手紧握轩辕剑,朝着她令人生厌的脸颊劈砍而去。
我缓缓走向奄奄一息的蘅芜,将她笼于蛛网当中,闪身进入了她的梦境。
她们既信了徐娘的话把我误认成神君新宠,就极有能够如蘅芜那般,将我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光幕斩断了我周身暗涌的气流,并冲破层层防地,疏忽了反弹之力的反噬,来势凶悍,石破天惊。
“你也知蘅芜诈死一事?”
合法此时,身后假山俄然传来奇特的溯流之声。
听他的意义,是要亲身为我措置背后的伤口?
光幕散,似繁星,点点飘落。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心胸鬼胎面露奸笑的浣衣婢,便知她们要的不是还徐娘一个公道。她们要的,是一个得以将我名正言别扭场格杀的契机。
疾风残虐,暗潮涌动,浣衣坊中裂帛声此起彼伏。
我循迹追去,误打误撞入了第五处古疆场。
千万没想到,他仅仅在树梢上回旋了一圈,又折返回我面前,不甚放心肠扣问道,“受伤了?身上血气如何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