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伤口不谨慎撞到他冰冷的手,疼得我再不敢乱动。
他如何晓得我内心在想甚么!
我迅疾回身,背靠假山,冷睨着朝我飞扑而来的蘅芜,掌心乾坤之力涌动。
“来岁本日,就是你的忌辰。”蘅芜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乍响,而她的半截断臂,正紧握着灵血石,在我背上留下三寸不足的伤口。
“灵血石能力非比平常,不及时措置,恐留疤。”神君如此说道,随后强拽着我的手,仓促出了第五处古疆场,朝御药堂奔驰而去。
神君不动声色地将我带入偏房,反手将门关紧。
她腾空奔腾,在空中疾转直下,纤纤素手弓做镰刀状,划出道道刺目光幕,似列缺轰隆自高处直坠,朝着我的眉心劈砍而来。
蘅芜见状,眸光一沉,竟徒手撕烂了胳膊,断下半臂以此抵挡轩辕剑凌厉不凡的剑气。
我实在不明白,蘅芜那里来的底气,竟敢以她陋劣的道行多次挑衅我。
嘶——
华盘点了点头,慎重其事地说道,“嗯。方才我在御花圃中四周寻你之际,刚巧瞥见神采仓促的蘅芜从身前掠过。可惜,她速率极快,我未能看清她究竟逃往那边。”
她撇唇奸笑,“不管是谁,敢同我抢男人,都是自寻死路。”
收回飘远的思路,我居高临下地冷睨着趴伏在地的蘅芜,双手紧握轩辕剑,朝着她令人生厌的脸颊劈砍而去。
蘅芜灵血石在手,底气大涨。
我心中大骇,羞窘地移开视野。
“疼吗?”他低声扣问道,大抵是担忧本身的手过于冰冷,他特地在我身边摆上一个暖炉。
为首的浣衣婢如是说道,随后她们群起激愤,大摆凶恶阵法,将我围困此中。
我并未答话,总思疑他是不是偷偷展开了眼。
幸亏,浣衣坊水渍班驳,纵蘅芜化作烟雾,还是在空中留下了些微陈迹。
他气味稍乱,卤莽地将蘅芜拎至身前,冷声言之,“跪下。”
布帛以后,蘅芜浮光掠影而来。
下一瞬,神君不动声色地收回我手中的灵血石,他广袖掠过蘅芜瑟缩的身躯,使得她周身爬满班驳伤口,吓得她哭嚎不止,哀声告饶,“神君,你我已有伉俪之实,你怎可对我痛下杀手?”
我缩了缩脖子,厉声回绝道,“我会治愈术,本身来就成。”
我一把捏碎了梦境,既已得知蘅芜手中灵血石来源那边,她便再无操纵代价,轩辕剑利落往她脖颈一划,等闲体味她的性命。
出乎料想的是,看起来最为纯真的她,恰好最是通透。
眨眼间,浣衣坊中浣衣婢倾巢而出将我围堵此中。她们练习有素,成圆弧状顺次排开。
蘅芜被掌风所袭,身材随烟雾四散。
难不成,没了我,神君就能爱上她?
更让我揣摩不透的是,我说的满是究竟,他生甚么气?
蘅芜内室当中,她侧卧榻上闭眸浅眠。
我眯了眯眸,紧盯着他的衣摆,才发觉他的双足已然平空消逝。
抬眸之际,一瑰丽布帛冲破洑水阵,劈脸盖脸袭来。
他见我毫无回应,眸色微黯,旋即回身拜别。
“替你疗伤。”他低醇的声音传入耳际,再加上他室内暗黄的烛光,的确含混到了顶点。
蘅芜失落至极,行至窗前,正想一窥神君去处。不料,去而复返的神君再度突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