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已然操控了母皇的残魄,并趁容忌醉酒之际取了容忌的中脉之血,该当是想用傀儡术节制容忌。
待他走远,我这才朝他背影狠淬了一口。
我淡淡瞟了一眼它们过于豪宕的坐姿,思忖着它们该当是灵山顶上佛坛莲池中得道的蟾蜍精。
不过,我的目标也已达到。既消弭了冷夜对我身份的思疑,又诽谤了冷夜同天弋之间的干系,是时候该撤退了!
言归正传,向死而生,何故为惧?
“求祖师爷为凌若做主!”我低下头,将昨儿个天弋对凌若所做之事娓娓道来。
“本日的你,神情姿势,同平常不大一样。”
天弋下巴微扬,冷酷地扫了我一眼,旋即收回视野,兀自往结界当中阔步而去。
整宿无眠,西北天狼星彻夜闪动,我忆起曾以己身为我铺就活路的墨染尘,眼眶微潮。
我以手扶额,只觉被这些糟苦衷儿压得喘不过气。
我暗咒了一声,面上早已挂上自发得非常甜美可儿的笑容,朝着天弋甜得发腻地唤了一声,“师兄!”
“一朝得道,拽得跟天王老子似的!让你昂首,让你趾高气扬,谨慎扭到脖子,哭着喊娘!”
小沙弥怔怔地看着我的凸肚,黑黄的脸上泛出一缕红晕,而后飞普通地遁逃而去。
“你涂了脂粉?本尊怎觉本日的你,格外赏心好看!”
我悄悄放下沉香笼,以特制的火折子熏燃沉香,直至冷夜安然入定。
我一起念念叨叨喃喃自语着,直至登至山顶,这才端方地低眉点头,学着凌若的模样往佛坛莲池中快步寻去。
话说返来,灵山乃佛家圣地,精怪得道竟然毫无半分佛性,反倒成了为害一方的山魈,由此可见,此灵山并无多少“灵性”。
“师姐,你走错方向了!”
冷夜的目光一向跟从着我,使得我愈发局促不安。如果再如许下去,我委实担忧他会看出些端倪。
“如何还不拜别?”冷夜似发觉到了我微微混乱的呼吸,出言扣问道。
不过,非论容忌有无防备,前路迢迢,其间艰苦,没法测量。
他一走,佛坛莲池中便只余下我与冷夜二人。
它们见我靠近,纷繁腆着比哭还丢脸的笑容上前问好,“凌若女人安好!”
不得不说,天弋的心眼儿可真是多!他不但在灵山脚下设了九九八十一层结界,还在最后一层结界处,委派了两只青睐红舌的山魈守着上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