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悄声说道,“也不晓得她们来得是不是时候。乱世当中,太多身不由己,我就怕本身庇护不了她们。”
究竟上,我亦曾将庄严看得非常首要,但当我有了小小乖以后,更多的是学着瞻前顾后,以大局为重,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姑息曾伤害过我的人。等我强大到能庇护好身边人,等我徒手攀上虚**之巅,我定会将那些曾欺我辱我之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若不是她的声音衰老得过分高耸,我差点儿都要忘了她的另一重身份――华清山不出世的得道神仙华清道长。
我双目放光,从未推测会在此处碰到华清。话说返来,能在举目无亲的第六关古疆场中碰到熟人,我内心顿觉结壮很多。
待我跟着天弋穿过数条廊道,总算得见肃立于禅房前梨花树下美似画的华清。
电光火石之间,天弋被炸得粉碎的心口闪着道道金芒。
我紧盯着铜镜中低眉点头愁闷沉敛的天弋,心跳如鼓,深怕他俄然发疯将我的头发剃得一干二净。
她双手稍稍提起裙摆,朝着天弋身后的我飞奔而来,“且歌,总算见到你了。”
华清仔细心细地打量着我,俄然凑上前附在我耳边轻声扣问着我,“你是不是怀了身孕?”
“天弋,多行不义必自毙。放下屠刀,放过本身。”我苦口婆心肠劝着天弋,可转念一想,他如果肯听劝,也不会不管不顾地将我困至第六关古疆场。
带着赤金色的掌风触及到天弋的不死之身,收回振聋发聩的爆破声。
“女施主,贫僧自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再无转头路可走了。不过,贫僧亦从未想过转头。只要前路有你相伴,等候贫僧的哪怕是万丈深渊,贫僧也会含笑一条路走到黑。”天弋慎重其事地说着,而后又按着我的肩头,迫使我正对着打扮台前染了薄薄雾气的方形铜镜。
“罢了,不剃就不剃。若现在将这一头墨发剃了,明晚你这光秃秃的脑门,怕是撑不起贫僧为你经心筹办的凤冠霞帔。”天弋说着,全然疏忽了他身上被我以轩辕剑剐出的上百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天弋侧目看向一脸堆笑的我,终是颔了点头,“如果敢在贫僧面前耍把戏,你本身看着办。”
“相逢当然令人奋发,但第六关古疆场明显不是个话旧的好处所。”我耸了耸肩,非常无法地说道。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出言威胁我,“女施主,最好不要在贫僧的眼皮底下耍把戏。不然,结果是你没法接受的。”
斯须间,我充盈着乾坤之力的掌风直楞楞地朝着天弋心口轰去。
华清闻言,面上并未有太多的波澜。
“不,不消。”我双手捂着脑袋,如同炸毛的公鸡。
华清回眸,清澈见底的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华清语落,便趁着院中小沙弥不察,顺势将一卷回城轴交至我手中,低声叮嘱道,“我手中仅此一卷,你务必收好。”
若当真如此,我该如何见人?
下一瞬,我被天弋反剪于身后的双手因着周身兴旺的肝火轻而易举地摆脱了他的束缚,血脉中翻滚着的乾坤之力如拍岸怒浪,穿透我指端的藐小伤口,倾泻而出。
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的通报声,突破了室内尤其诡谲的调和,“无量大师,有香客于禅房前静候,见是不见?”
华清看着天弋远去的背影,柳眉微蹙,眸中的怜悯溢于言表,“且歌女人,你可真是命途多舛。刚在第四关古疆场中蒙受重创,这会子又被无量大师劫夺至第六关古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