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掂了掂手中闪着幽绿荧光的随侯珠,凉薄一笑,“朕抚心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仗着朕对你的交谊,肆意妄为。阿修,朕的心也是肉长的,你何故一而再再而三地踩踏它呢?”
砰——
“没有的事。”我见容忌面色冷沉,只得把心中不快压下,再不去提祁汜不明事理包庇叶修一事。
叶修吓得面无人色,镇静失措地拽着祁汜衣摆,“阿汜,救我。你们如果饶我一条活路,我就将我所知尽数奉告你们。”
“你说甚么?”容忌剑眉倒竖,腔调低垂,周身火气上涨。
“是么?事不宜迟,你速速带路,我也去听听。”我随口应着。
结界外,白无常尚还毕恭毕敬地候着。
回北璃的路上,他数度欲言又止,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容忌闻言,就此作罢。
究竟上,我并未推测本身的身材竟变得如此不顶用,也难怪容忌接二连三地回绝我。
“叶修,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任何一丝错处!”我冷睨了一眼卑躬屈膝的叶修,心有不甘,猛冲上前,朝着贰心口狠踹了一脚。
待容忌前脚将我强行拖出帝陵,帝陵便轰然坍塌。
“也没甚么,就是想奉告你魔龙一族的预警不成信,千万不要生出些承担才是。”容忌轻描淡写地说着。
祁汜刀锋般冷酷的眼神落在叶修身上,“为何助纣为虐?”
第九处古疆场堪堪得破,不竭神力毫无不测埠落在祁汜身上,祁汜因此连破两阶,直升无我境。
“那是天然。”我持续在地上以龟速匍匐着。
叶修紫眸中是显而易见的嫌恶,不过他知进退,善哑忍,全然疏忽了我的指责,转而死死攥着祁汜衣角,以情胜情,“随侯珠在你手中,你随时都能轻取我的性命。只是阿汜,你我曾在百年孤傲中相互搀扶,我知你与我一样,尤其珍惜相互。再给我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好么?”
“是何趣事?”
容忌无法至极,“我只是心疼你身材不好,想让你好好养着罢了。你倒好,缠着我半日,把本身又整蔫了。”
斯人逝,红颜薄命,倩影乘风去。
我性子急,原想直截了本地扣问他为何事忧心,傲视间见沐下落日余光熠熠生辉的他,非常不争气地又被美色所惑。
一阵窸窣响声安闲忌身后细碎暗影中传出,未几时,一身着艳红喜服头戴高帽的小鬼满脸堆笑,卷着烦复的细舌,朝我施施然走来。
毕恭毕敬地杵在边上的白无常细声提示道,“吉时将至,还请二位速速出发吧。”
帝陵破裂,危如累卵。
祁汜闻言,单手紧攥着他叶修前襟,厉声逼问道,“你听谁说的?”
我揉了揉眼,盯着白无常看了好久,这才信了容忌的话,轻声嘀咕道,“平白无端的,穿甚么红衣?我还觉得过往当恶鬼时结识的姘夫找上门了呢!”
祁汜回了神,怀揣着承影剑,愁绪淡淡,“非要用这类体例让朕记着你么?”
我嘲笑道,自鱼菡烟向我提及老龙王的预警之时,我便得知这些恶魔筹算如何击垮我。
正如鱼承影所说,祁汜情浅寡淡。但她不知,浅情如祁汜,一旦用情,至深至切,矢志不移。
然,祁汜面上并无一丝忧色。
三声巨响如同高山惊雷,在空旷的帝陵当中凿出三个大坑,冷夜被蛮力再度送回坑坑洼洼的空中之上,旋即被三行合力桎梏着烂泥状的身躯,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