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天弋死不了也好。
“女施主,你若再乱动用神力,把稳腹中孕灵不保。”天弋以攻为守,一边朝我建议猛攻,诡计掣肘着我尚未酝酿而出的招式。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周身化为至柔水帘,逢迎着九环锡杖挪动的方向,一举将之紧握于手心。
“啊——”
天弋羞愤难当,曜黑眼眸中大颗眼泪簌簌滑下,“女施主,你如此欺负贫僧,知己不会痛吗?”
如果被九环锡杖击中,我周身骨头必然尽数碎裂。
“不会。”我不咸不淡地答着,趁天弋式微,速速捏碎了梦境。
他双手合十,袖口旋即飞出数道匾额大小鎏金梵文。
但奇特的是,他的梦境已然不受我的掌控。
“脸都肿成如许了,还说没事!明显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女人,皮如何这么厚?”祁汜越说越气,若不是容忌在场,我敢笃定他必定会伸手狠掐我脸。
“女施主,纵贫僧沦为废人,你也逃不出贫僧的手掌心。”天弋稍稍回过神,以手肘强撑起家子。
软骨碎裂之声在我耳际乍响。
鎏金梵文险险掠过我的袖口,朝着我身后的铜墙铁壁砸去。
我面无神采地直视着他,拢于袖中的手尝试着捏碎他的梦境。
天弋嘴角笑意愈深,“女施主总不学乖,也是该给你一些经验了。”
“这回,该当废了吧?”我轻笑道,顿觉身心畅快。
“.........”
求死,偶然候常常比求生更难。
幻景竟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实乃幻景之奇耻大辱。
天弋面上稍显惧意,下认识地后退了两步,背脊紧贴着他身后炽热的铜墙铁壁上。
天弋仰身向后退去,对于肝火飙涨的我,亦不敢掉以轻心。
“数百个?”我满头黑线,光是想想就觉非常恶心。
熊熊烈火当中,我手执九环锡杖,朝着无路可退的天弋信步走去。
想来,这回城轴并不非常靠谱。竟将我传送至霓虹之巅,使得毫无防备认识的我双脚一空,直接从霓虹之上跌落在赤海浅滩上,若不是黑盒子一向护着我腹中孱羸孕灵,我还真怕小小乖们会被活活摔死。
“女施主,你竟,竟......”天弋双膝跪地,话说一半再没法持续。
我微微点头,站定在他身前三尺之处,交来回回地比划动手中的九环锡杖,先是将之对准他的眉心,而后又试图对准他的心口。
黑盒子一口一个“本大王”,显得极不靠谱。
天弋粗粝的掌心掠过我的脖颈,旋即在我脖颈之上留下数道伤痕。
再度回到天弋禅房中,备受心魔折磨且又被我以九环锡杖重击关键的天弋伏地不起,双目失焦涣散,求生欲在他眼眸中一点一点寂灭。
瞬息间,天弋的身材被势不成挡的九环锡杖贯穿,喉中发作出振聋发聩的嘶吼声。
最后转念一想,天弋既修成不死之身,就毫不成能被我等闲击毙。
“呸呸——”稍稍缓过劲儿,我这才将嘴中污泥尽数吐出。
祁汜蹲在我身侧,亦同容忌普通愁眉不展。
我动了脱手指,浑身仿若被车轱轳来回碾压过普通,说不上那里疼,但就是转动不得。
“别担忧了。我虽伤了脸,但天弋也没占着便宜,反倒吃尽了苦头,不算亏。”
我趴伏在地,抬头看着芝兰玉树飘然若仙的容忌和红缨金冠风韵神逸的祁汜,稍显镇静地说道,“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