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好笑。贫僧爱的,是你的倔强。可不知怎的,在爱与痛的边沿游走多时,贫僧又恨透了你的倔强。乃至想要折掉你的双翼,将你囚在身边,豢养成和婉灵巧的金丝雀......”
容忌冷哼道,“躲甚么?”
合法此时,数道金光由鸿蒙古寺塔顶流泻而下,如浮羽般飘飘然落在避世拂尘之上。
大雄宝殿中,“心虔志诚”的香客冷酷地望着佛龛前经脉寸断了无朝气的天弋,不悲不喜。
我正欲将之拾起,师父绿豆大小的眼眸愣是撑到了极致,足有红豆般大小。
“无知小儿,休得咒我徒儿!”师父骂骂咧咧地突入大雄宝殿,他双手叉腰,朝着奄奄一息的天弋狠淬了数口。
“如果没看过别人,我那里晓得你长得这么都雅?稍作对比,高低立见。”我卷着榻上薄衾,不住地往里缩着。
他欣喜欲狂地盯着地上淬着点点星光的避世拂尘,冲动地搓着双手,涕泗横流,“小七啊,这拂尘,但是赠送为师的?”
透过薄薄雾霭,我定定地看着被桎梏在佛龛前的天弋,唇角微扬,“我说过,求死比求生难。”
“没躲。”
“为老不尊。”我非常头疼地看着师父渐远的背影,无法万分。
“你说得对。毁人者,自毁之。”天弋声音极轻,轻到几不成闻。
我满头黑线,纵我再喜好他,也不能每时每刻都黏着他吧?
嘶——
布帛碎裂,布条碎屑轻飏。
容忌一脚踹开了寝宫大门,将我一把抛上榻,默声不语。
我又何尝不想退隐?可惜,骑虎难下。
“不可就是不可。还我!”我深知师父的恶棍本性,亦分歧他客气,直接上手欲夺回他怀中的避世拂尘。
不经意间,华清赠送我的避世拂尘当啷落地。
他面色冷沉,尤其不悦地说道,“即便是师父,你也该重视分寸。拂尘同他身材焦融一体,你筹算如何掠取?”
天弋面上显出一丝怅惘,“祖师爷说过,你是贫僧的死劫。贫僧那么尽力地想要摆脱天命的谩骂,终究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师父见状,着仓猝慌地将拂尘长柄塞入裤裆中,遁逃而去。
“这把拂尘,甚合为师情意。”师父全然疏忽了我所言,将避世拂尘紧揣入怀。
“你爱我甚么?”
我一激灵,下认识地挡着尚未结痂的剑伤,“北璃虽富庶,但你这般浪费华侈委实不当。我一衣柜的衣物都被你撕得差未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