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飞奔至容忌身侧,以锦帕将他血肉恍惚的手裹得严严实实,“杀鸡焉用牛刀?有剑不消,偏要用手,不感觉他很脏吗?”
“对不起,我来迟了。”
当我听到贰心口快速的心跳声时,恍然顿悟。并非他好骗,他只是太怕我受伤。
天弋抬手,拭去我脸上残留的血污,柔声道,“女施主也放宽解。只要你乖乖留在贫僧身边,贫僧毫不会逼你做你不肯做的事。”
“甜甜施主,贫僧不死不伤,你别白搭力量。识相的,速速分开鸿蒙古寺,贫僧看在女施主的面上,还能饶你一命。”天弋狠狠拭去嘴角血迹,气定神闲地说道。
也就是说,天弋手中,还握有两道天意。
我原觉得统统皆在把握当中,待天弋以第九道天意将我唤醒,他便会沦为砧板上任我宰割的鱼肉。
我心中又惊又喜。
天弋嘲笑道,“想晓得这一日一夜中,贫僧是如何对待她的么?”
屏风里,我四仰八叉地瘫在榻上,深思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该做的,不该做的,贫僧都做了。贫僧先是以开了光的藤蔓切肤穿骨,一举扼杀了女施主腹中孕灵,再是不择手腕骗了女施主的身。女施主悲忿交集,死了一回。贫僧如何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贫僧面前死去?故而又将她救了返来。”
是夜,鸿蒙古寺前院俄然传来阵阵打斗声。
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绕过屏风,缓缓地蹲下身,趴伏在卧榻前,抬高了声扣问着我,“女菩萨,身材好些了吗?”
容忌不管不顾地将他撂倒在地,记记重拳砸在天弋脸上。
是容忌!
容忌声色哽咽,顺势将我拥入怀中。
容忌面色骤冷,倏然脱手,掌中暴风肆起,如龙吟虎啸,朝着肃立于梨花树下的天弋袭去。
砰――
“你如何能够这么对她?她不止怕疼,说她一句重话都会掉泪,你如何能够这么残暴?”容忌重拳砸空,掠过天弋脸颊,狠砸在硬邦邦的青石板上。
刚才,唤醒我的梵钟,只响了七下。这意味着,天弋之前所发的第七道、第八道天意只是虚晃一招,底子没收回去。而他用来救我的,并非最后一道天意,而是第七道天意。
我咬牙切齿道,“放心,我不会跟本身过不去。”
“甜甜施主,贫僧这辈子,独一妒忌的人,就是你。”天弋左手紧攥着佛珠,立于梨花树下,任由素白梨花落于他肩头,刚柔并济,并无违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