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本该越陷越深的天后忽而如箭戟般从深渊底部扶摇直上。
“纵观仙界,唯有他能配得上我!我救他一命,他必然以身相许。如此一来,我便能越上枝头,稳坐仙后之位!”天后信誓旦旦言之,眸光矍铄。
穷奇力大无穷,天然未将天后放在眼里,但它却非常害怕栓天链。上古十大神器当中,栓天链近乎是为了禁止凶兽而生,凡是感染了邪气的凶兽,无一能逃脱出栓天链的监禁。
下一瞬,天后便跟着岌岌可危的祭坛一道,堕入龟裂开来的地表裂缝,朝着无尽深渊坠去。
我原觉得天后已经修成铁石心肠,却未推测,好事做尽的她,对天帝还是有几分执念。
凉凉邪风异化着绵绵雨丝尽数落在她身上。雨丝触及他被流殇之毒所伤的皮肤,顺势化作密密麻麻的水蛭,直直往她皮下钻去。
穷奇对此嗤之以鼻,它不解地问道,“为何千方百计引发容渊的重视?”
身处祭坛当中的天后,因戾气深切肺腑,逐步被戾气反噬,周身经脉暴起,描述可怖。
天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下认识地将她那张被天雷之火灼烧了大半的脸颊往池沼中蹭。
哐啷——
天后见我大惊失容,面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恶毒的声音骤响,“出口已封,即便你倾尽乾坤之力,亦是求生无门!”
天帝双目紧闭,但他的呼吸早已因天后的靠近完整混乱,一看便知他只是在装晕。
我抬眸望了一眼深渊之上的那方六合,离本身足有百丈间隔。更令我感到发急的是,深渊上空的那方六合似是被黑幕所遮,本来的寂寂亮光次第散去,眨眼间,深渊仿若被封存了普通,不见天日。
然,天雷之火触及她周身不竭溢出的魔神之力,如同燎原星火,一时候便腐蚀了天后的项上人头。
“该死!”
我看着天后被燃烧殆尽的墨发,内心倒是畅快至极。
祭坛之上,惊雷乍响,烟尘滚滚。
剑气贯穿天后心口,却未使她命殒,反倒激愤了她身上的神魔之力。
栓天链稳稳地套在穷奇前肢上,迫使它重重坠下虹桥,使得虹桥之下的云海激起千层云浪。
“此次,算他交运!”穷奇撂下狠话,将天帝抛向虹桥之上,落荒而逃。
“啊——”天后受不得水蛭蚀心的剧痛,抵靠在绝壁边上的双腿一颤抖,她全部身子便朝着黑黢黢的深渊坠去。
我尚未解开脚踝上的跗骨钩,就已被突然下落的天后一同拽下了万丈深渊。
“执迷不悟!”我冷酷言之,以水式心法第七招微风细雨朝天后袭去。
我指尖顿燃天雷之火,一指向前点去,以矍铄火光直袭天后眉心,道道掌风次第朝着天后命门袭去。
思及此,我指尖悄悄捻了蛛网,朝着天后虎魄色的瞳人掷去,轻巧地入了她的梦境。
我狠戾地剜了她一样,从粘腻池沼当中吃力地伸出一只裹满泥浆的手,将指端的天雷之火朝她头顶掷去。
跗骨钩锋利非常,“刺啦”一声穿透我的脚踝。
“啧啧,母后,如果父王看到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猜他还会不会将你置于心间,疼宠无度?”
“嘶——”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觉跗骨钩穿透腿骨,乍然抬脚时,脚下已然血流成河。
嗷——
“穷奇!速速交出容渊!”天后双手紧握栓天链,朝着穷奇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