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饶命!我若奉告你,容忌小儿身在那边,你可否饶我一命?”我脚边气味奄奄的上古凶兽连连喘着粗气,涕泗横流,显出几分脆弱。
先是墨黑绒毛被碾为灰尘,再是猩红皮肉被绞成云烟,再是深白风骨被震碎成渣,直至灰飞烟灭。
雨丝触及它们黢黑的外相顺势化作密密麻麻的水蛭,直直往它们皮下钻去。
它惶恐失措,以粗粝的嗓音歇斯底里地向我告饶,“饶我一命,他日必为你鞍前马后!”
“哦?说来听听!”我心下一喜,但面上并未闪现涓滴忧色,浅浅淡淡地剜了它一眼。
我又一剑,轻巧剜去凶兽迸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眸,非常笃定地说道,“既为上神,我肩上便有匡扶公理之道。尔等糟粕,若不趁早弃之,岂不是要霍乱人间?”
“凰神凤主!”上古凶兽惶恐言之,瘫成一滩横肉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
“啊――”
一股凉意从我脚底渗入,我仿若将死之人,浑身如同坠入冰窟当中,冷似寒冰。
话音刚落,霓凰俄然贯入我眉心当中,与我融为一体。
她惊魂不决,仓促抬眸之间,终是认出了我。
阿竹那双眼距颇宽的大眼里尽是沧桑,仅需一眼,便知她眼底的故事多是带着刻骨铭心的伤痛。
轰轰轰――
我遣散着面前渐浓的迷瘴,御剑而行,朝着第七道关卡奔去。
阿竹反应极快,面上的仓促之色被欣喜所代替。她紧抓着我的胳膊,将我引入层层叠叠的云絮之间,“幻景圣女,你来得恰好!方才,我在主城当中窥得牡丹仙子将昏倒不醒的东临王拖入牢房当中,似是欲行不轨之事!”
我肝火中烧,遂以以水式心法第七式微风细雨朝三只诚惶诚恐的上古凶兽袭去。
思及此,我咬着牙,以天雷之火扑灭周身衣物,企图以此驱寒。终究,内冷外热两重夹攻之下,乾坤之力化作一只七彩霓凰耀世而出。
我跟在她身后,在烦复廊道中疾步穿越着,心中迷惑更甚,遂开口扣问道,“你方才仓促出逃,单单只是为了奉告我容忌的踪迹?”
“如果能够,我宁肯用这通天的神力,换得容忌安然返来。”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愈发烦躁。
“水神之女竟如此暴虐!”
“窝囊!”我轻嗤着,手心凝萃着达至大成境地的乾坤之力,朝着三只上古凶兽命门处悄悄一拨。
我虽不晓得凰神凤主是为何物,但看它们讶异的反应,便知凰神凤主该当非常短长。
我肝火复兴,丹田处,乾坤之力如滚滚巨浪,顺着我周身经脉,一起横冲直撞,直到我四肢百骸均被乾坤之力所感化,周身的不适之感才有所减弱。
上古凶兽落魄如此,还是口出大言,可悲,好笑!
“身为上神,魔性未除,你枉为神!”
然,乾坤之力再度发力,顶着我的心肺,顷刻间仿若要将我的肉身震碎成渣。
我脚边的上古凶兽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凰神凤主贵为神界至高无上的意味,理应博爱百姓才是。你如此滥杀无辜,恐遭天谴,万劫不复。”
我吼怒着,双手已然将心口挠出道道血痕。
阿竹点头,拽着我的胳膊避开第七道关卡的主城门,寻了一处破漏的城墙,闪身没入城墙当中。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去!容忌下落不明,还等着我去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