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悬于半空中,手执碧箫,以清远箫声禁止着凶兽震破天阙的嘶吼声。
其他三只神兽剑拔弩张,头顶犄角现出凶光。本来被咸涩海水填满的主城,眼下黑气压城,赤色满盈。
四只上古凶兽撞作一团,此中一只凶兽头盖骨碎裂,腥臭的脑浆尽数溅在容忌素色衣摆上,艳得瑰丽,红得诡异。
他瞥了眼枝头乱颤的梧桐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低说道,“若我遭受不测,就忘了我!你是北璃之王,须得为臣民卖力。”
“莫急莫急,我并未受伤。”我怕容忌过分烦躁,冲着他振臂高呼着。
一百米!
“你错了!本日,不是***你,是我且歌,要亡你!”说话间,我已同剑成分离,不偏不倚地落在凶兽头顶,一剑刺入凶兽命门当中。
一刹时,他重新至脚全然被黢黑的流殇之毒覆盖!
“好笑至极!唯有本尊,才气把握那始于鸿蒙的乾坤之力!”
他这一辈子,从未有一天为本身而活,委实太苦了。
容忌骨节清楚的手转圜动手中碧箫,但闻水声潇潇,箫声亦如绵绵细雨,如有若无。
他身下凶兽愈发疯暴,如闪电般,一眨眼工夫就同我所处之地拉近了数百米。
唯有我晓得,这人间,哪来的**!哪一次不是容忌豁出命,才换回的四海升平?
那么高大的他现在却软绵绵地倒在我怀中,气味微小。
滋――
“水神之女是本尊的!”
“不!容忌,你不能丢下我!”
我脚下上古凶兽一声吼怒扯破乌黑的天幕。
无法之下,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容忌单刀赴会,心如刀绞。
我奋力地摆脱着梧桐树千枝万节的束缚,诡计朝着容忌的方向飞身而去。然梧桐树被容忌施了法,任由我如何披荆斩棘,都没法完整摆脱其束缚。
容忌双腿一字划开,双膝微屈,稳稳地站在为首的凶兽头顶之上。暴风吹皱了他高低翻飞着的素色衣袍,使得数百米开外的我,都能清楚听到他顺风而驰同风相撞的猎猎之声。
顷刻间,电光火石,裂缺轰隆,地转天旋。
五十米!
上古凶兽狂躁的情感垂垂被平复,箫声戛但是止之时,万籁俱寂。
死死地监禁着我身材的梧桐枝蔓,终究松开了我,将我安稳放至空中。
更令我发急的是,我怀中的容忌,身材正在一点一点虚化,他本来非常沉重的身躯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夹藏着他最后一丝温度的神识,竟从我指端悄悄流走。
“不会的,容忌必然不会等闲死去!”
“想要朋分我的乾坤之力?下辈子吧!”我冷冷地说着,提聚丹田乾坤之力,凭着水式心法最后一招江山寂灭,将至纯的乾坤之力凝萃在轩辕剑之上,以血肉之躯铸剑,同之合二为一。
他脚下三只奄奄一息的神兽同时抬首,它们整齐齐截地割破了本身的脖颈,殷红之血异化着融入它们骨肉当中的流殇之毒喷溅了容忌一声。
总有人觉得容忌是不败**,只要他在,必然所向披靡。
嗷――
眼下,一只上古凶兽已经成为这场无端殛毙的捐躯者。
残剩的三只上古凶兽,眼露凶光,青面獠牙,仿若修罗天国爬出来的怪兽,毫无人道,唯有殛毙!
暖阳穿破弥散在天幕之上的黢黑怨气,给容忌略显怠倦的脸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缥缈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