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振聋发聩的哭声响彻云霄,在北璃王宫上空久久缭绕,越来越多的宫娥循声而来,纷繁对着狼狈不堪的皇甫轩指指导点。
别看她身材纤细,泪珠可一点儿不瘦!
“你拿着我赠你的金子,去哄一株野草?”容忌身上不竭有寒气溢出,微微拧起的眉头煞是都雅。
“就不!”我将花芯揣入袖中,用心气着容忌。
半晌以后,她又探出毛茸茸的脑袋,摸索道,“歌儿,你夫君还缺不缺娘子?”
她汩汩挂下的泪珠顺着皇甫轩的前额,尽数落在皇甫轩的长睫之上,颗颗晶莹。
“唔――好想成为南羌王头上的草!南羌王性子虽冷,但胜在边幅姣美!”
“不缺!”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皇甫轩耐烦全无,一掌捏碎了花芯朝他砸来的银子,转而扣问着我,“此妖草是何来源?若不是你的新宠,我就将她碎尸万段了!”
她一本端庄地说道,“我们狗尾巴花,每万年便会多一条根须。我这好几十条,许是睡了好几十万年吧!”
......
“南羌王该不会将生草变成了熟草,才惹得这株仙草哭得肝肠寸断吧?”
我叹了一口气,原不想同皇甫轩再有纠葛,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只好硬着头皮向皇甫轩赔着不是,“花芯尚小,不懂事,切莫同她计算。”
啪嗒――
“南羌王这是魔怔了?如何头上长了一株草?”
“我数三下,你若没将她扔下,本身看着办!”容忌情感急转直下,脸上阴云密布,比起皇甫轩黢黑的面色,也不见得好多少。
“下来!”皇甫轩扯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作势将花芯重新顶揪下。
花芯盘腿而坐,吃力地数着脚端的根须。
她所言,我自是不信的。若她甜睡了几十万年,岂不是同我父君普通大小?
“你究竟睡了多久?怎的一觉醒来,沧海就化桑田了?”我猜疑地问道。
我猜疑地看着蓬头披发的皇甫轩,总觉他本日有些不一样。如果常日,如此胆小妄为的花芯,早被他一掌拍死了。
“你才是狗尾巴草!”花芯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不成想,皇甫轩还没拿她如何样,花芯便四仰八叉地瘫在皇甫轩头顶上,失声痛哭。
“歌儿,歌儿!你真是这人间,最最动听的歌儿!”花芯踮着脚尖,嘟着长满浅绿茸毛的小嘴,吧唧一声在我脸上印下一浅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