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对二人的“合作”本就没抱太大的期许,当即笑道:“事干严峻,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供词,人证,物证,干证,该是一点都不能少,如此才算安妥。”
“等人?”
来俊臣阴沉森一笑:“能不能让我抱抱?”
索元礼这么共同,也是李秘没想到的。
“索推官既然没有眉目,不如把他交给我?”
来俊臣言毕,竟是抱着那婴儿走到了沸腾的大镬面前,高高举起了那婴儿!
“索推官可找到相干证据了?”
来俊臣附耳说了一番,索元礼竟是双眸发亮。
“索推官,此案的卷宗可否让我看看?”
来俊臣本就是个街头闲汉,牛高马大,又惯会打斗,小妇人那里架得住,并且他扯着那婴儿的一条手臂就扯,小妇人恐怕伤到女儿,只得罢休。
鱼保家搬到洛阳以后,这老宅就让仆人江河海一家照看。
这不是甚么工坊,清楚是鱼保家的宅邸。
一个屈打成招,毁掉了不是一个鱼保家的人生,这会连累无数个家庭。
小妇人蓦地昂首,眼中尽是灭亡的惊骇,如同护犊的母兽。
“告发信?甚么告发信?”
“奴来俊臣,拜见索推官!”
这来俊臣告发的机会也太刚巧,索元礼必定另有甚么内幕坦白,不过这家伙太阴鸷太腹黑,言语上怕是问不出甚么来。
索元礼哈哈笑了起来:“交给你?谁说我没眉目,不过是等人罢了。”
这些人可不会放过抄家的机遇,老宅里那些金银金饰,全都当作罪证给搜刮一空。
“推官,外头有个万年县人,叫来俊臣,说是来拜见推官。”
“哦?甚么体例?”
李秘还待再问,此时外头俄然有人来报。
来俊臣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留着大胡子,失实看不出详细年事,不过穿戴有些寒伧,脸上还留有一些瘀伤。
“小娘子,这是你的女儿?”
但是她到底是有力抵当,朝家翁哭喊了一阵,江河海正要过来,却被狱卒死死扣住了。
鱼保家在神都洛阳有大宅,今番随驾来翠微宫,暂住弘法院外的群舍,没想到在长安城外竟然另有座老宅。
照着李秘的汗青知识,这来俊臣但是与索元礼不分高低的武周苛吏之一!
直到他看了卷宗,才明白过来,也难怪这家伙会这么干脆利索。
“你在信上说鱼保家有个工坊?”
“鱼保家,我给你最后一个机遇,物证在那里,再不说就没机遇了。”
“证据?这供状还不敷?”
“那你便去做!”
李秘听得这个名字,可就有点头疼了。
索元礼在里头走了一圈,很有些绝望,朝来俊臣喝道:“好你个农家奴,如何敢戏耍本官!”
“不抄家,去哪儿找罪证?”
直到镬里的水咕噜噜冒泡,来俊臣倒是走到了江家儿媳面前。
在这个司法环境下,只凭着这张供状,确切能够结案,但事干严峻,牵涉到谋反,就不能这么草率了。
“阿郎!是我家阿郎!”
“是,奴这便带着诸位公人去查抄!”
他始终信赖一个事理,再破的屋子,只要有人住,就能一向坚硬,一旦没人住了,再坚毅的屋子也会很快老旧坍塌。
李秘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手里没有半点物证,只凭着一张供状,就敢上报谋反案?
索元礼也无二话,一挥手,来俊臣带头,佐官和狱卒便突入老宅,翻箱倒柜搜刮查找。
江河海的老妻腿脚不好,长年卧床,竟被来俊臣丢在地上,从她床底下搜走了几件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