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让另一个奴婢给李秘送来一个小矮几,摆上茗粥和果脯。
徐有功固然不置可否,但办案思路比其别人都要清楚。
此时员外郎正在气头上,长安县令钱启庸竟只是垂手站在一旁,连个坐的资格都没有。
“撞开!”
流派大开,阳光照了出来,世人却下认识后退了数步。
此时已是近午,铺子却没有开门做买卖,想来该是荣怪儿做贼心虚,亦或者早已逃脱。
婢女点头应下,快步到偏房去,未几时就找了个马扎过来。
也无二话,钱启庸亲身出马,李秘等人也不敢再坐。
宋玄问面色稍霁,看了看李秘,朝家仆道:“去后厨问问,常日里送鱼的估客都是甚么来源。”
“如此一说,找后厨问一问,近期是否有鱼贩上门,应当就能锁定人犯了,大师随我去见员外郎吧。”
荣怪儿吊挂在房梁上,口目鼻耳残留着血迹,双目凸起,吐着黑紫长舌,不知何时已经他杀了!
但不得不说,处一和尚还是有点东西的。
尹若兰和徐有功将刚才的事情都告之了宋玄问,钱启庸脸上有光,屁股总算健壮坐了下去。
“好一个贼子,竟惧罪他杀了!”
尹若兰更是鄙夷不已,钱启庸也是满目怒容,却又不得不赔笑道:“坊间小子,没见过甚么世面,让员外郎看笑话了……”
不但如此,捕快们连续搜出很多证物,此中一部分金饰和衣裤,想来该是此贼犯案之时顺手牵羊了。
世人闻言,放眼望去,但见捕头抱着一堆女子的胸衣和亵裤,呼一声丢在地上,里头很多竟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啊!”
宋玄问满脸愠怒,点头道:“坊里二曲的鱼估客荣怪儿,此子常日都往我家后厨送河鲜,一来二往,竟看上了草儿,说是攒了一笔钱,筹算把草儿买出去,被芝芝发明,赶了出去……”
崔元桔暗自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仿佛在说,牛啊老哥,竟敢当着仆人家的面调戏人家的婢女!
“不对劲啊……”李秘心中暗自深思起来。
“处一,你去把尸身放下来,收敛一下。”一事不烦二主,钱启庸向曹不凡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放开了处一和尚。
世人尽皆镇静难当,但是李秘却如何都欢畅不起来,这未免太顺了些,失实有些不对劲啊……
“案子有端倪了?诸位都坐吧。”
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身气度,就足以令人佩服。
李秘只是个坊正,也没他位置,只好与处一和尚站在一旁。
但是李秘却硬着头皮道:“县尊,办案不能先入为主,若荣怪儿不是他杀,快班弟兄们一拥而入,怕是粉碎结案发明场。”
多亏了李秘,他们才清查到这一步,但捕快们早就眼红不已,对李秘更是恋慕妒忌恨,此时李秘还想出风头,他们自是不干,当即就哗啦啦突入房中。
“甚么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我崔六郎每天与民同乐,街坊邻里谁不晓得我为人最是随和,你个贼秃瞎扯甚么!我最喜好吃鱼了,如何会讨厌鱼腥气,这就是我占卦所得!”
他也未几解释,大手一挥:“都给本官出来,人既已死,也没了供词,都给我好好搜一搜物证!”
李秘一开声,钱启庸也皱了眉头:“李坊正有何高见,转头再说,宋员外还等着答复呢。”
又朝一旁的高丽婢女叮咛道:“给李坊正找个坐。”
钱启庸气恼起来:“说甚么胡话,本官办过的案子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这房门反锁,刚才废了多大力量才撞开了门,申明无人进入他的房间,这不是他杀,莫非另有鬼将他挂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