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他人皆退下后,苏夫人方哭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琛儿已经去了幽州,现在珵儿也......老爷,妾身求求您,罢休吧,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是很好么?!”
苏夫人哽咽道:“那你四弟......”
“苏仕教子无方,前有苏琛贪腐,今有苏珵无状,着本日起停止在家,不得朕口谕,不得踏入朝堂一步,苏现苏玹身为兄长不能教诲兄弟,亦受此罚,丞相一职便由方世忠暂代。”
南宫烈答了句“是”,又道:“实在那一夜臣命人悄悄潜入莫应钦家中时,已经拿到了苏仕同他的密信,虽说一封信申明不了甚么,可这口儿已经扯开了,只要往下查,便必然会有所收成,若不是陛下仁慈,只怕苏仕和他那几个儿子,本日便不止是停职在家。”
真是自寻死路!童和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裴钊发作。公然,他很快便闻声裴钊冷峻得仿佛能将人冰冻三尺的声音:“苏珵言行无状,对莫应钦非常包庇,定然与莫应钦案有所牵涉。着关押检查,三天后,朕要一个成果。”
苏家无情那又如何?有他陪着阿瑗就够了。
苏琛的老婆莫绮一双妙目早就哭得通红,她本一向温馨地站在一边,见苏仕垂垂缓过劲儿来,方从衣袖内取出一页纸张高高举过甚顶,跪在苏仕床边道:
苏夫人死死咬住嘴唇,垂垂地排泄一丝鲜血,她直勾勾地看着苏仕,含泪道:“老爷,你......那是阿瑗,是你的女儿啊!”又求救般地看着苏现:“现儿,你快说句话,你不是最心疼阿瑗了么?你快向你父亲求讨情!”
在苏仕回府之前,家中的女眷便已经商奉迎,是以苏夫人和其他几个儿媳固然热泪滚滚,却并无一人禁止,苏仕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叮咛道:“现儿,取章来盖上。”
见莫绮踉跄着要往外走,苏仕长长地叹了口气,叫住她:“绮儿,你如果想见珵儿一面,我会替你想想体例。”
苏夫人渐渐擦干了眼泪,低声道:“妾身晓得了。”
南宫烈听到这番话,心知裴钊此番是真的下定了决计。心中非常冲动,当即朗声道:“臣遵旨!”
莫绮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淡下去:“多谢苏相,绮娘罪孽深重,倘若见了四郎,只怕又会生出事端。事已至此,这一面,再不必见了。”
苏仕心中一紧,若不是苏现在背面扶着他,只怕他亦要同莫应钦普通瘫倒在地,那里还能听到裴钊接下来的旨意?
“四弟本日确切过分鲁莽了,实在莫家的事情,陛下如果故意要查,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可陛下约莫还是顾忌父亲,并没有查到底。”苏现眉头舒展:“四弟俄然站出来,又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陛下怎会不怒?只恨现在我们家只要五弟还在朝堂上,可他......唉!”
裴钊沉默地转过甚去,此时他已行至当日和苏瑗裴铭一起打水漂的凝翠湖边,湖水清澈而安静,贰心中的烦躁和暴戾终究一丝丝散去。
短短一道旨意,便几近将苏家赶出了朝堂,虽说五子苏玮并未停职,可他不过才二十出头,又仅是个四品的少卿,能成得了甚么气候?
苏仕和苏现赶紧上前要将苏珵拉下去,却被裴钊制止了,他冷冷地看着苏珵:“持续说。”
裴钊一言不发,听完南宫烈的话方淡淡道:“这些人固然并不洁净,但相较起来还算无伤风雅,也委实算是有真才实干,畴前不过是困于党争权势当中。你同方世忠好生商讨一番,对他们多多敲打,倘若就此改过,畴前的事情朕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