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睡得很香,阿铭又一向闹着要去逛逛,以是就先起来了,本来想给你摘枝梅花返来,却又健忘了,幸亏阿铭摘了一大捧,待用了午膳给你看看好不好?”
回到朝阳殿时,午膳已经摆好,裴钊不知是何时起家的,正坐在桌边温馨地等着他们,站在一旁的童和与端娘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担忧。苏瑗反而笑了笑,拉着裴铭坐下,先给他挟了一筷子菜,方对裴钊笑道:
“能够啊。”苏瑗笑眯眯道:“我们救它又不是为了好玩,你如果喜好就养着吧,不过你要承诺我,如果有一天它想飞走了,你可不准哭鼻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踮起脚拉苏瑗的手,刚一碰到她的手指就吓了一跳:“皇嫂的手好凉啊,你是不是很冷?阿铭给你捂一捂好不好!”当下便将苏瑗的手放到脖颈,用胖乎乎的下巴紧紧夹住给她捂着,可过了半天也不见那手和缓起来,即便是小孩子,也看得出苏瑗的不对劲,裴铭内心焦急,连说话都带了哭腔:
不知为何,在听到那些话的一刹时,她几近是本能般地信赖了,苏家与裴钊之间始终隔着一道鸿沟,力保裴钰......这实在是太像爹爹的风格,此前她的两个哥哥做出了那么多的错事,裴钊为了她,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让步了。现在爹爹身为丞相,却对裴钰那样的乱臣贼子如此包庇,更不吝拿出先帝来压抑他,如许的事情连她都感觉委实过分,裴钊身为天子,受万民朝拜百官敬佩,又如何能等闲放过给人留下话柄?
苏瑗死力定住心神,叮咛那两人起来,方问:“你们方才在说甚么?”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你即便不信我,莫非还信不过我弟弟么?他但是在御前服侍,这动静便是他私底下悄悄奉告我的!”
裴铭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谨慎翼翼地伸手去摸一摸小麻雀毛茸茸的脑袋,苏瑗取出荷包翻了翻,连颗瓜子都找不到,便奉告裴铭:“端娘带着人在背面呢,你畴昔找他们,让他们先把小麻雀带归去,喂它吃点儿东西。”
端娘虽不知眼下是何种环境,但见这两名小宫娥神采惶恐,又吞吞吐吐不敢答复,便沉下脸来呵叱道:“疏影园的掌事没有教好你们端方么?娘娘问你们话,竟敢吞吞吐吐各式推委,莫不是要我将你们送到掖庭去,好生管束一番?”
那两人吓得更短长,因见面前这位皇后娘娘看上去甚是和蔼,且她与苏家又无甚干系,估摸着亦不会有甚么大事,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娘娘,奴婢们方才大胆,群情了几句......苏相的事情。”
“德王此番谋反,苏相替他说了很多好话,仿佛......仿佛还将先帝的甚么信物搬出来力保德王,但是现在德王已经被关押在羁候所,奴婢的弟弟说......说他听到很多大人都在群情,说是苏相站错了队,只怕是......”
苏瑗赶紧对端娘比了个“噤声”的行动,可那两名宫娥甚是乖觉,听到动静便从花枝中钻出来。她们从未见过苏瑗,可现在宫中怀有龙裔的也就只要将来的皇后娘娘,两人吓得几近魂飞魄散,赶紧“扑通”一声跪下道:“奴婢失礼,不知娘娘来此,求娘娘原宥!”
苏瑗的声音轻的好似一缕轻风,让端娘无由来地生出些惶恐来,她赶紧紧紧扶住苏瑗,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安抚道:“娘娘别怕,这些主子说话向来不分轻重,十句话里倒有八九句是谎话。何况陛下那样爱重娘娘,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