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以后,廊上的尸身啃食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苏玉浓甩出银链系着的弯钩,将腰牌钩入掌中。
“三爷,您看,我够爱您吧。”她踮着脚,红嘟嘟的唇落在他的锁骨边吐气勾魂。
这辈子,她要他深陷情网,万劫不复。
刀尖刺进他的腰腹,鲜血很快渗入他的锦缎素衣。
苏玉浓用艳红的绸帕擦拭洁净腰牌,灵透妖诡的眼眸眨了眨:“我等他们接我回启都,等了七年了。”
娇软的身材往前送去,同时奉上去的另有她手里藏着的刀刃。
雕花门翻开,苏玉浓冷眼看着地上的尸身,悄悄抚了下鬓边别着的簪花。
“我现在刺你两刀,再以留影蝶蛊记下,可作为你我分裂的证据,如此,我也能更等闲的游走在其他权贵当中,为你周旋。”
活下来后,她每时每刻都想着回启都,回镇国将军府,然后用镇国将军嫡长女的身份,毁灭其满门。
“天绝门主连天机演算也交给你了?”
温霖放开她,看着她懒懒起家,摇摆着婀娜身姿走向雕花大门。
重活一世,她不会放过温霖,也毫不会放过镇国侯府。
“你呀。”
“我如何了?”
她指尖藏着的锋刃利片飞出,击破丝绸窗花,沾血而归。
“我没想躲。”
“玉浓,你挑逗的本王,你躲甚么?”
苏玉浓抽回被吻住的指根:“三爷,让奴去看看死的是哪路朋友?”
苏玉浓微微侧身,稠艳的唇掠过他的脸。
上辈子,苏玉浓为了帮温霖刺探敌国谍报,在今晚以后,便随乔装而来的温折枝去了敌国,连布局已久的复仇都搁置了下来。
苏玉浓却从那翻滚的幽深里,觉出他的冷酷。
万箭刺破的皮肉的疼痛,仿佛跟着她的重生穿越而来。
男人降落温雅的声声响在耳畔,强而有力的手臂监禁着女子柔韧的纤腰。
“玉浓,本王如果依你所言再亲你,今晚怕是不欢不可。”
她一个回身,娇媚万千的倒在身后的躺椅上,水雾迷蒙的眼睛幽深勾人,恍若削葱根一样的手指从他的喉结一起滑动到贰心口。
“彻夜不宜贪欢,只宜灭口。”
最适合用来使美人计,最适合用来当男人的枕边刀。
上辈子她被他骗身骗心骗着去死。
苏玉浓掐着声音,甜软酥糯,像是水滴落进油锅。
“好,那便只迷本王。去了京都,也要记得你今晚说的话。”
苏玉浓垫脚亲吻他的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心想这刀捅下去,终究舒畅了。
“三爷,玉浓回了启都,必定会为你游走在诸多权贵之间。他们定然会调查我,我与你有过得事情,迟早瞒不住。”
她本就生得妖媚,今儿仿佛更像是精怪化人,要食人精华。
毒蝎蛇虫匍匐而来,色采素净的蛊虫好像在尸身上织锦。
“玉浓永久不会健忘您。京都权力交叉如网,玉浓愿为您当网上蜘蛛,理清每一条线。”
温霖点了点她的鼻子,摇了点头。
她垫着脚尖,比只在夜里出行的妖更加勾引:“我会记着三爷给的统统。”
“本王随你一起去看看。”
她亲亲啄了啄他的唇:“你不亲我,我亲你。但是……彻夜不能欢。”
鎏金的腰牌葬在白骨中间。
天绝妙算,可算乾坤天下,世事更迭,但一卦难求,即便天潢贵胄要算卦,也得看天绝门主的表情。
想到这儿,温霖附吻的姿势更加密意。
暗器锋刃已划破他的锦衣,再用力些,便能刺破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