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妥儿只体贴奶奶的安危,手中已燃起一团青色的火焰,却被“黑痣”按住,“妥儿,先让他们狗咬狗。”
“好快的刀啊——”老夫人叹道,有些哽咽,强憋住引发一阵“叩叩”急咳,“黑痣”忙端上茶水,老夫人喝了一口压下,再次转头问乌拉妥儿,“你爹爹留下甚么话没有?”
苏娆的唱声停了,没有喝采、没有喝采,院中鸦雀无声,隔了好半晌儿,才听老夫人鼓掌道:“好!唱得好——”她一边揩眼泪,一边连连点头奖饰,“这丫头绝了,快说说,这是哪出戏?”
乌拉妥儿站在那儿咬牙大怒:“那里来的混蛋,胡说八道些甚么?!”
“还装甚么?!”刘希光嘲笑,指着那些人喝道,“你们勾搭乱民匪患,图谋侵犯老夫人——”他又朝班主三人一瞥,“我说的可有错么?”
“唱戏的,唱戏的……”老夫人连续反复了好几次,俄然笑了,“哦,我差点忘了,杀手的行当里,的确有个梨园子——叫‘苦忍班’吧?”
又问“黑痣”,“说吧,你大伯现在那边?”
班主成心偶然也向前走了半步,又说,“是——”老太太正听得专注,身边的乌拉妥儿却俄然发明班主的眼中寒光一闪,她大声惊叫:“奶奶,把稳——”
“奶奶,上头商定,代替城主的是您!”乌拉妥儿插嘴道。
将官们忿忿不平,但多少也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脑筋,正发楞间,听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希光,你是为了夺这城主之位么?”
老夫人似是没听着,看着戏台上,“你们是来祝寿的,还是报丧的?”
老夫人愣神儿了半天,“死得痛快么?”
身后众将官纷繁拔刀所向,但投鼠忌器,只能站在那边瞋目相视。
刘希光也阴下脸,指着戏台上,“你、你们——”
老夫人愣了愣,仿若自言自语,“还、另有这出戏?”
众将官恍然大悟,试图挣扎,但刀斧手早有筹办,一片刀光血影中,几十具尸身翻到在地。
班主一边擦着盗汗,一边点头哈腰,脸上的油彩已经被擦去大半,颤抖着声音道,“回、回老夫人,我、我们受人所托,有事要向老夫人禀明——”
苏娆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姚大炮接住话头,“老太太,收人财帛,与人消灾,我们只是唱戏的!”
“慢着——”“黑痣”紧盯着班主的眼睛,朝四周的侍卫挥了挥手,世人会心,上去细心搜身,感觉稳妥了,才将三人带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却朝摆布摆摆手,盯着台上看了好半天,才扭过甚问乌拉妥儿,“你爹爹是不是出事了?”
乌拉妥儿花容失容,正要往上冲,却见那班主已拉起老夫人,扣住了她的喉咙……
“奶奶——”
女孩儿的眼中噙满泪水,摇点头。
没有人说话,老夫人渐渐的转过甚,看着戏台上的苏娆,“丫头,给老太太讲讲吧,我那不肖子,现在埋在甚么处所?”
“老、老祖奶……”
班主顿时点头,“是啊——”朝着那些被刀斧逼住的将官道,“诸位大人,你们许给我的好处还没兑现呢。”
再有侍卫围上来,却见姚大炮和苏娆一左一右阻挡住,技艺竟是出奇的迅猛狠辣,几声闷响,七八小我已经倒在了地上。
苏娆再次下拜,“老、老夫人,我传闻乌拉大人已被葬在城东……身首合葬,归为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