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把屋中翻了个乱七八糟,柜子里的衣服被她撕坏,床榻上的被褥和帐帘也被扯下来,脸上带着火气,狠狠地把几件法器摔烂,“甚么‘红袍’术师?!如何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灵堂……”
漂亮男人踌躇道,“私扣法物,但是大忌,如果被‘合盟’晓得……”
寒杉也不催她,就跟在前面,沉默无声。
重回故地,乌拉妥儿百感交集,那一花一草一木、一石一水一屋,都印满了她十几年的影象。
乌拉老夫人的灵堂就设在后院的一间配房里。门外已经围了很多仆人仆妇,矬子三人到了跟前,就把那些人驱走,瞬息之间,这里便空空荡荡。
乌拉妥儿终究忍不下去了,正冲要出去,却见门外又走进几个术师,躬身拜道:“禀少主,四少爷他、他――”
寒杉看着那些法器宝贝,“我传闻,‘术师合盟’已经派来了人,等老夫人一下葬,便要将这些无主之物盘点收回……你,不想带走么?”
寒杉和乌拉妥儿是从城主府的后墙翻出去的,那边保卫未几,乌拉妥儿小的时候没少从这儿偷跑出去玩。
“老东西就该死!”女子气怒地把那些书撕了个稀巴烂,“真不晓得她是如何进级‘红袍’的!”
矬子贱笑,“嘿,这事儿我倒略知一二――传闻这老太太年青时相称标致,被称作‘合盟’第一美人儿!”
“少主,您、您还是亲身去看看吧……”
乌拉妥儿的眼眶里旋着泪水,却忍住不让它掉下来,但等进到奶奶的房间时,她终究再也压抑不住,泪堤甭决,寒水如珠……
乌拉妥儿在院里逛逛停停,仿佛已经健忘这还是一个不祥之地,只埋没在本身的回想中,脸上是笑的,但内心已经血泪横流。
乌拉妥儿回到了本身的内室,五岁以后,奶奶便让她本身独居,她哭闹不休,但记得奶奶当时说:“丫头,总有一天,奶奶、爹爹,和你身边的亲人或许都要分开,你总要单独面对这个天下。”乌拉妥儿不信,但现在,这已经成了一句谶语。
“你觉得甚么人都像你们那种人一样,唯利是图、自擅自利吗?!”
漂亮男人顿时皱起了眉头,“老四又惹甚么事了?”
漂亮男人说,“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不是说,明日老夫人入土后,才气……”
乌拉妥儿看在眼里,心疼得浑身颤抖,却一向狠咬着牙忍住。
奶奶的房中俭朴实雅,没有甚么崇高的装点金饰,正如其人,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但多了很多修行者的安插,桌上摆的、柜中放的、墙上挂的,都是术师所用器物……
寒杉和乌拉妥儿也到了后窗之下,女孩儿顺着窗缝儿看去,不由惊诧当场――
她曾在这里为捕到一只胡蝶而欢笑,也曾因摔破膝盖而痛哭,更曾因打烂一只贵重花瓶吓得瑟瑟颤栗……但每次,奶奶都会用温热的手抱住她,那慈爱的度量是她真正的避风港,是她最放心的保护。
“嘿嘿,你不说,我不说,谁能晓得?”矬子奸笑。
……
女子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她是靠着美色,勾引盟内某位头头才上位的……”
乌拉妥儿看着这统统,泪眼昏黄时,身子已经颤抖得像一片北风中的孤叶,直到湿透了衣衫,才冷静回身,“我们走吧……”
矬子大笑:“还是小妹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