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哥,有劳你了。”沈柏密客气隧道。
小伉俪要敬茶,中间的丫环,从速把蒲团拿来,垫在地上。沈柏密和袁浊音跪下,沈柏密先喊父亲母亲,袁浊音跟着唤道:“父亲,母亲,请喝茶。”
沈柏密牵着红绸,领着袁浊音跨了火盆、进喜厅拜堂。
“这事说不定另有转圜的余地。”沈丹遐不忍看江水灵太难过,虽明知事情只怕就这么定了,话里却存有一丝但愿。
谈笑了一场,陶氏让婢女奉上早餐,一家人用过早餐后,就出去老宅给沈母问安兼认亲。
大丰朝的民风,未出阁的女人不准进新房,沈丹遐留在厅里和沈丹蔚等人说话。傍晚喜宴上,不堪酒力的沈丹遐没有喝酒,端着杯果汁,一边小口小口的啜着,一边与沈丹蔚等人闲谈,眼角余光瞥到邻桌的江水灵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沈丹蔚得了一枝赤金嵌红宝花草钗,沈丹莉是一枝鎏金嵌珍珠流苏簪,沈柏宯是青玉山笔架,沈柏宏是青玉笔洗,沈柏守是白玉雕孺子寻隐士笔筒,沈柏实是青玉臂搁。
“如何了?出甚么事了?”沈丹遐悄悄拍拍她的背,问道。
沈丹遐淡笑道:“大哥结婚,太高兴,昨夜睡晚了点。”
沈丹遐不晓得程珏是如何压服程老爷子和程父程母的,也不晓得他在朝中做了甚么,三月十二日,带着一队人马,押着几车粮草,浩浩大荡地出城往武陵方向去了。行李里,装着沈柏密给他的官草蓑衣以及沈丹遐找郝大夫配好的各种防疫药、伤药和她本身做的肉干、菜干。
“沈九。”江水灵一把搂住沈丹遐,哭喊道。
二拜高堂,下跪叩首。
沈母丢脸的神采,陶氏视而不见,袁浊音也没当回事,沈家已经分炊了,和沈母见面的次数也就是逢年过节以及每月两次的存候,她只要奉养好婆婆就好了,太婆婆,敬而远之。
陶氏信觉得真,沈柏密却不信,但嘴上没多言,内心盘算主张,要叮嘱下人好好盯着沈丹遐。陶氏笑道:“一会回房,再睡一觉。”
“哎呀呀,娘有了好儿媳,就不要闺女了。”沈丹遐逗趣道。
饶是袁浊音脾气开阔疏朗,也被她弄得满脸羞红。陶氏笑道:“坏丫头,不准欺负你嫂嫂。”
袁浊音给公婆奉上开箱礼,每人一套衣裳和两双鞋子,以后与弟妹们一一见礼,奉上见面礼。
“这还用你说。”沈丹遐横她一眼道。
沈丹遐又没话可说了。
到了老宅,进了萱姿院,沈母虽穿戴一身藏青色绣团花的对襟大衫,脸上却没甚么忧色,启事无他,就是袁浊音这个孙媳,不是她选定的,并且袁浊音说是出身侯府,可究竟上,现在的平江侯只是她的伯父,她的父亲在中书省任闲职。沈穆轲已是三品官,他的嫡宗子,明显能够遴选更好家世的女人,陶氏这个眼皮子浅的,没见地的东西,挑了这个一户人家,结了如许一门婚事,一点用处都没有。
沈丹遐接过袁浊音递过来的一对羊脂白玉镂空雕花手镯,挤眉弄眼隧道:“感谢嫂嫂。”
这门婚事,比李娴那门婚事看着还要糟糕,沈丹遐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能陪坐一旁看着她。江水灵只哭了一会就止住了,道:“我母亲进宫去求我姑母了。”
次日凌晨,清算安妥的小两口,出了稠院,去正厅敬茶认亲。陶氏并没有因为沈柏密娶妻,就让沈穆轲歇在若水院,本来是想把他支去花姨娘那儿,却不料半路被董其秀截胡,陶氏无所谓,只要无毛病她,沈穆轲死那儿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