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密牵着红绸,领着袁浊音跨了火盆、进喜厅拜堂。
袁浊音给公婆奉上开箱礼,每人一套衣裳和两双鞋子,以后与弟妹们一一见礼,奉上见面礼。
次日凌晨,清算安妥的小两口,出了稠院,去正厅敬茶认亲。陶氏并没有因为沈柏密娶妻,就让沈穆轲歇在若水院,本来是想把他支去花姨娘那儿,却不料半路被董其秀截胡,陶氏无所谓,只要无毛病她,沈穆轲死那儿去都行。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江水灵的丫环寻来了,沈丹遐瞧着丫环扶着江水灵走了,低头叹了口气,没表情回席上去应酬,干脆回了祉园,沐浴换衣,歪在暖榻上看书看到亥时初刻,上床安息,却久久没法入眠,展转反侧,到寅时才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陶氏让婢女去催请沈穆轲,目光一转,看到沈丹遐眼下有青影,眉尖微蹙,体贴肠问道:“九儿,昨夜没睡好?”
“这还用你说。”沈丹遐横她一眼道。
“媳妇记下了。”袁浊音垂首道。
“程二哥,我和你一起去。”沈柏密道。
二拜高堂,下跪叩首。
沈丹遐又没话可说了。
沈柏密的视野也落在了沈丹遐的脸上,微皱了下眉,mm对徐朗太在乎了,若徐朗遭受不幸,mm会不会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三月十五,大吉,宜嫁娶,沈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沈丹遐虽担忧徐朗的安危,但家有丧事,也强打起精力来应酬来吃喜酒的沈丹蔚等人。到了申时初刻,沈柏密将新娘子接了返来。沈柏密身穿喜袍,神清气爽,唇边挂着幸运的笑容。
“嗯,晓得了。”沈丹遐笑应了。
一拜六合,下跪叩首。
“谁下的旨意?把你赐给谁?” 沈丹遐问道。
陶氏信觉得真,沈柏密却不信,但嘴上没多言,内心盘算主张,要叮嘱下人好好盯着沈丹遐。陶氏笑道:“一会回房,再睡一觉。”
“我有一套官草蓑衣,内里衬得是鲛鱼皮,我拿来给你。”沈柏密和程珏差未几高,有一米七八摆布,徐朗比他们略高些,有一米八二的模样。沈柏密的蓑衣,程珏能够穿。
沈穆轲和江重瑞同朝为官,两人的干系不近不远,本日宗子结婚,沈穆轲也请了江家人,江重瑞带着江水灵一起来的,江太太没来。沈丹遐见一贯活泼的江水灵,闷不出声,表情仿佛不太好。
董其秀不知是想生儿子想得魔怔了,还是成心扫陶氏的面子,一个早晨缠着沈穆轲要了又要,沈穆轲在她身上折腾得短长了,早上起晚了,沈柏密和袁浊音到正厅时,只要陶氏坐在正位上,不见沈穆轲。沈柏密眼中喜色一闪而过,袁浊音到是并不在乎,她是儿媳,今后打交道的是婆婆和小姑子,婆婆好,小姑子好就行了,公公好不好,没甚么大的干系。
袁浊音把茶杯举过甚前,道:“给祖母存候,祖母请喝茶。”
这门婚事,比李娴那门婚事看着还要糟糕,沈丹遐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能陪坐一旁看着她。江水灵只哭了一会就止住了,道:“我母亲进宫去求我姑母了。”
“这事说不定另有转圜的余地。”沈丹遐不忍看江水灵太难过,虽明知事情只怕就这么定了,话里却存有一丝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