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百苓轻嗤了一声，“他那叫髯毛？几根杂毛罢了，拔几下就没了。”
“本来如此。”老妇笑道，“我们村庄离山近，蛇虫毒物确切很多，但我包管，用了这儿的驱虫药草，地上连只蚂蚁都看不见。”说着，她翻开手里的布袋，除了三包草药粉以外，另有一把生了锈的剪子。
卫家有人在调查美江的事情？
百苓却得空去想那些琐事。寻觅妖物堕入了僵局，如果没有柳灵郎，她该如何规复畴前的气力，又谈何报仇？
听到动静，正在清算碗碟的黄五枫昂首一看，乐了，“哎呀，仙……你如何灰溜溜地返来啦？去了这么久，想必此行不太顺利吧。”
本来是个写话本的。
“麦田的东边，那座最高的山，我之前啊，常常去那儿捡柴禾。”
她俄然有些苍茫了。
“呃……”黄五枫拖了半天长音，眼神不住地往百苓身上瞟，却见她好整以暇地端坐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百苓说道，“让你寝室间还不好？”
“莫管他们。”书兄帮他解了围，“他们拌嘴惯了，随他们去吧。”
老妇铺好凉席，拿着一块布袋出来，听到他的话，笑着问了一句，“惊骇甚么？”
直到夜幕来临，她拖着步子，走回了老妇的家中。
书兄就在她的劈面，仍然是分开前的模样，身板笔挺，坐如松针，旁若无人地喝着茶。
黄五枫涨红着脸，瞪她，“你懂甚么？！”
“你说谁金贵呢？”黄五枫放下洗净的碗碟，不满地嚷道。
“……”
他不解地问道，“为何给我此物？”
漫无目标地在村庄里晃了好久，百苓在一块堆满稻草的土坡前，坐了下来，昂首瞻仰。
“他住村头的牛家，但……”老妇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我常日里不常出门。还是几天前，他俄然来我家，问我关于妖怪的事，我才晓得他。不过，我甚么都没奉告他。你若想晓得其他的事，还得上牛家看一看。”
此情此景，该当是触景善感的。
百苓却甚么都没想。或者说，她逼迫本身甚么都不去想。
老妇在百苓的中间坐下，擦了把汗，说道，“是啊，那会儿她三四岁吧，我上山捡柴，在沟边看到个昏倒不醒的小女孩。我把她背回了家，可她醒了今后甚么都不记得了，问她姓甚名谁，家住那里，甚么都不晓得，只用那双敞亮的眼睛看着我。我膝下无子，见这孩子欢乐，就收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