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像是用锈迹斑斑的锯子割床腿一样，非常刺耳，在这喧闹的竹舍内俄然传出，既高耸，又有几分阴沉可怖。
若虚真人从茶盘中取出杯子，亲手斟了一杯茶，递到沈却劈面，笑吟吟问道：“本日黑龙潭一行，环境如何？”
若虚真人没有答，问道：“既是出行不便，你又何必亲身来一趟？”
眼看这个话题难以持续，黑衣人沉声道：“莫非你不想替嵊洲解开这个谩骂吗？莫非你就如许眼睁睁地看着统统人被困在这个庞大的樊笼里？”
黑衣人的话语里激愤之意难表，若虚真人没有接话。
而与此同时，若虚真人面前的茶几也化为了齑粉。
传闻季脩宁通过了一百二十钧，他也没有涓滴惊奇。通过这一关的，三天前已有一个楚怿了。
沈却恭谨地双手接过，微微抿了一口，把茶放在一边，提及本日测试筋骨的成果。
沈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竹海中只余风声。
黑衣人不等他说完，感觉已再无逗留的需求，一拂袖便消逝在原地，踪迹全无。
但这个数字与排在第二位的一百二十钧相差太远，若虚真人听完沈却的汇报，也忍不住轻声地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
若虚真人感喟，这就是个困局。他的神情俄然间显得有些疲劳，道：“我会极力的。”
银河九天测试之旅结束，沈却带领诸弟子回到登云顶，未作逗留，仓促走向凌云宫后。
他也想快，但黑衣人所需的炼材，样样都是世所罕见的希世珍宝，统统全凭造化，岂是翻翻手就能有的？
“宜早不宜迟。不然。”黑衣人的声音又降落了几分，“养虎遗患。”
“听闻局势有变，”黑衣人并未说完，又问，“让你汇集的炼材，都齐了吗？”
沈却最后才说到楚恪：“这些天在凌初山传得沸沸扬扬的楚恪，倒是个后起之秀，成绩三百钧。”
若虚真人对着面前的氛围点头：“我实话实说罢了，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呢。”
而是叹道：“前次网罗了多少年？剩下的药材当然有些保存，但也为数未几。至于凝血跗骨藤、绯斑白玉翁、青玉龙王骨、九尊圣王丸，本就是可遇不成求的重宝。三十年前才找过一回，现在只怕是上天上天也难找。”
沈却跽坐在他劈面的蒲团上。
半晌的寂静，黑衣人粗哑的声声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满：“要快！”
沈却低眉垂目，恭敬地答道：“是。”
大抵不过是八十钧人多少，百钧人多少，与前几日比拟，内容也无甚别致，若虚真人只悄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