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萦突地跪倒在她面前,低头冷声道:“丽妃娘娘,请您自重,奴婢等是奉皇上之命而来,容妆姐姐如果挨打挨骂倒不敷挂齿,可娘娘切莫拂了皇上的面子。”
另有,白清嫱,容妆要求乔钺允她摸索摸索白清嫱,只是暗下尝尝,不会挑明。若当真是白清嫱所为,那么也就心照不宣,她也不能拿白清嫱如何。
乔钺来容妆寝阁的时候,已经入夜时分了,容妆晓得他方闲下来。
提及婢女之辱,白清嫱闻言沉着脸冷哼了一声,旋即思考半晌,后拖着三尺长的裙摆迤地,碎步盈盈落座在美人靠上,兀自低头细睨着十指蔻丹朱红凝光,作娇媚道:“怎会不欢迎,有你这大难不死的人常来本妃这儿,本妃也跟着叨光不是?”
机会,未到。
她也受了一番污渍之辱,如是报应。
彼时容妆站在乔钺身后,一同踏在思敬阁前,望着那匾额。
说着便指向身后宫婢端着的莲纹酒壶,挂着含笑道:“这酒本是皇上赐给奴婢的,但是奴婢那日吃错了东西中了毒,因而就没喝这酒,奴婢就奉告皇上不忍华侈了这壶上等美酒,就要求皇上赐给了娘娘您。”
中毒事件刚好是个契机,让她借此求乔钺开恩,如此,也算顺理成章了。
白清嫱肝火很盛,连连点头,口中喃喃道:“好,好……”
待尾音方落,白清嫱那一分犹疑早已消逝殆尽,目露凶光,直欲冲过来打容妆。
白清嫱顿在原地,一时盯着容妆,眼神不安的流转,容妆持续道:“厥后先帝派人调查了,证明此事是那妃子所为,只觉得贵嫔是恭敬妃子才将御赐的点心献给了妃子,且还安抚贵嫔晋了位份,娘娘是不是也感觉得不偿失?何况陈贵嫔无恙,她还甚么也没获得,娘娘聪明,也必然疑虑,阿谁陈贵嫔如何就恰好把点心给了有身的妃子吃,让奴婢来奉告娘娘,陈贵嫔必定是早就看出了那宫人下毒,而她起首思疑的就是那一贯与她过不去的妃子,以是才让她自食恶果,归正不管是与不是,陈贵嫔都无益无损,在这宫里没有人能做到真正淡然如水,再仁慈的人碰到如此险恶,也再不会无动于衷。”
乔钺下旨,赐了宣裕殿后的思敬阁给容妆居住,并派了两个内监日夜瓜代看管,虽起不了高文用,但却可震慑不轨之心。
容妆退后一步,拂袖抬眸,“不如让奴婢给娘娘讲一个长远的故事,以停歇娘娘肝火。”
溅起的水渍飞覆上她的衣裙,正如上元夜因为她而溅了苏令芜一身的翻版。
容妆的心仿佛沉沉一坠,她一点点抬开端,终究对上乔钺的目光。
抑或,可否真的补上那片残破不全。
容妆忙上去扶起阿萦,而白清嫱纤长的指尖一指殿门,大喊道:“你们给本妃滚出去!”
用香倒是能除了这殿中的不正之气,但是白清嫱心中的恶,又能以何清濯,白白华侈了这好香。
而容妆的目光,却落在阁上那一方苍茫碧天中,泱泱如玉,万里无云,蓝的如一泓悠悠池水。
她不屑与白清嫱虚与委蛇,亦不想任由她恣睢妄为,也只能如此警告,她起码能安稳一段时候,不敢再肇事端,也便达到目标了。
“丽妃娘娘不欢迎奴婢也没体例,奴婢还是要来。”容妆轻笑,“奴婢瞧着丽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这么快就换了新人,恭喜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