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匾额,容妆嗤笑,永宁,若她这等脾气桀骜的人都能在后宫中安稳永宁,那是否,这后宫的女人都痴傻了。
容妆用心抬高了声音,沉着道:“但是大大罪恶呢。”
白清嫱微微举头,慵懒的扶正了缠臂纱,娇媚不屑的眼风往容妆身侧落去,却在目光触及时猛地一惊,强自粉饰了心神道:“你到底来做甚么?”
固然单调,却也赛过万千瑰丽风景。
容妆随后去储物房取回了那莲纹酒壶,容妆将壶中注进了一半水。
彼时容妆站在乔钺身后,一同踏在思敬阁前,望着那匾额。
容妆慎重的点头,乔钺收敛仅存的那一丝笑意,目光再次落在思敬阁的匾额上。
这时,阿萦突地跪倒在她面前,低头冷声道:“丽妃娘娘,请您自重,奴婢等是奉皇上之命而来,容妆姐姐如果挨打挨骂倒不敷挂齿,可娘娘切莫拂了皇上的面子。”
提及婢女之辱,白清嫱闻言沉着脸冷哼了一声,旋即思考半晌,后拖着三尺长的裙摆迤地,碎步盈盈落座在美人靠上,兀自低头细睨着十指蔻丹朱红凝光,作娇媚道:“怎会不欢迎,有你这大难不死的人常来本妃这儿,本妃也跟着叨光不是?”
这是否,是冥冥中的另一种成全。
足足等了一刻钟,白清嫱方悠悠从里走出来,身侧跟着两个贴身婢女,打扮优美,服饰不俗,只要嫔妃近身婢女是能够不着宫装的,如此看来,白清嫱当真是极喜奢糜,连婢女都打扮的这般华丽,面子丢的够多了,想在这里找返来么。
彼时白清嫱方从婢女手里接过茶盏,端着正要送到唇边,闻言手一抖,‘嘭’的一声,茶盏碎了一地,声音回荡在空旷大殿内。
容妆扑灭烛火,屋里昏黄一片,方能看清脸颊的表面。
乔钺当即便应允此事,彼时容妆凝着他,看不清神采,只发上的短簪透着灯光,一片红润。
话说的并不隐晦,容妆晓得,白清嫱能听得出来。
容妆退后一步,拂袖抬眸,“不如让奴婢给娘娘讲一个长远的故事,以停歇娘娘肝火。”
白清嫱紧紧盯着那缓缓滚到酒杯中的酒液,白荑微微颤抖,眸光闪动不定,较着心惊慌乱之色。
白清嫱岂会听不出容妆是故作姿势,她冷着脸,猛地将广袖横扫,一应酒壶酒杯尽数摔到地上,她旋即就要上前打容妆。
红妆,红妆阁。
说至此,乔钺摇点头,“不好,改。”
容妆的心仿佛沉沉一坠,她一点点抬开端,终究对上乔钺的目光。
用香倒是能除了这殿中的不正之气,但是白清嫱心中的恶,又能以何清濯,白白华侈了这好香。
乔钺坐在床边,面对靠在床头的她,背对烛光,脸上满是暗中暗影,昏黄一片容妆向他求了恩情,要求让叶羽铮去奉养容衿的夙玉宫。
说着便指向身后宫婢端着的莲纹酒壶,挂着含笑道:“这酒本是皇上赐给奴婢的,但是奴婢那日吃错了东西中了毒,因而就没喝这酒,奴婢就奉告皇上不忍华侈了这壶上等美酒,就要求皇上赐给了娘娘您。”
白清嫱肝火很盛,连连点头,口中喃喃道:“好,好……”
中毒事件刚好是个契机,让她借此求乔钺开恩,如此,也算顺理成章了。
永宁,只愿你不是永无安宁则好。
带上个新进的宫婢,便去了白清嫱寝宫,永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