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戋戋一个被弃的皇子,我顿时就要即位为帝,你也配叫我?””乔允洵嘲笑,目光带着轻视,“你觉得你靠这几小我闯出去我就会怕你?他们不敢脱手杀你,我可不会容你!”
两侧皆是保护,前面开路之人是他的亲信封铭,他的双目间渐显戾色。
只见乔钺双手空空,毫无兵器,只攥着一把玉骨折扇把玩,他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众保护尽数留在原地,寂然端矗。
随后,见乔钺被一众黑衣保护簇拥在中心。
正一点寂静间,只听得一声狠恶嘶吼,乍然响起——
在乔允洵的嘶喊声中,乔钺走到他面前,缓缓开口,“你识人不清,用人不明,你的手腕,做个王爷尚且不配,何论帝王,即勉强坐上,不过让阑廷出一个祸国昏君,千古骂名。”
一顷刻,一剑封喉,赤色漫上汉白玉台面,殷红了一大片落雪,仿佛傲霜而放的朵朵红梅妖娆,素净欲滴。
统统的人都在谛视着他,殿内归于死寂。
几个老太医仓促赶了出去,一个个见此场面,吓得颤颤巍巍摔到地上,爬到龙床边给明宸帝评脉,手纷繁抖得仿佛将要被人挑断手筋普通。
容妆抬眼,冷睨了一眼乔允洵,似不解般问道:“二皇子这么大的步地,怕不是为了探病吧?”
四大臣见乔钺亦纷繁见礼,此中谁至心谁冒充乔钺自是看的通透。
“父皇如何?”乔钺冷着脸问道。
这时,几个朝中大臣纷繁从外殿走了出去,为首的恰是当朝镇国大将军,亦是容妆之父容策,其次乃太傅苏炀,丞相白寰,殿阁大学士夏归年,文臣武将之重者齐聚,容策威仪堂堂,着戎装,他曾被明宸帝特允,可戎装佩剑入宫而无罪。
而乔钺,临危淡观,波澜不惊,气度卓然天成,眉宇间一派安然,全然是傲视天下之姿。
容策后指着乔允洵,批示部下道:“将这背叛之人绑起来,等待措置。”
乔钺的面色俄然起了窜改,半是疑虑半是焦心,仓猝大喊道:“太医,太医!”
“谁是谁非,现在怕是还论的过早。”乔钺轻声言罢,尾音还未落下,有一丝回荡在广宽大殿内,他俄然转眸,盯着乔允洵的眼里渐渐暴露狠戾的笑意,“给我杀——”
容妆手里固执的杯盏狠恶一抖,几欲摔到地上,容妆垂眸,手上尽力稳稳的将它放到桌面,喊道:“慌甚么!天大的事儿皇上还在!”
血一点点降落在棉被与寝衣之上,明宸帝喏喏的低唤着:“阿绫……阿绫……”说完话时,他已经缓缓的倒向一边,榻上亦被滴落上点点血污。
正说话间,一行人已径直冲了出去,有人撞翻了间隔门框旁的大青瓷瓶,瓷片碎裂了一地,有人扯掉了珠帘罗幕,噼噼啪啪落地声此起彼伏,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叮铛清脆。
一众内廷侍卫横尸四方,血泊殷红惊人,宫人尖叫声响彻天涯,纷繁四散相告。
沉重压抑的鼓声仿佛由天涯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厮杀之声,在这恢弘宫阙重重中,平增肃杀森寒。
“孽子!”干涩的嗓音却极度大怒,仿佛用了最大的力量普通嘶吼出的二字,到底还是震慑住了当场。回荡在大殿里,惊煞世人。
言罢一霎,乔钺眼眸里暖和全失,转眼皆是寒厉杀意逼人,直盯乔允洵肝火充斥的眼睛,乔钺眼里升腾的寒冽之色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