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的人都在谛视着他,殿内归于死寂。
容妆侧身立于龙床边,微微俯下身子,扶着明宸帝,二人共同谛视着劈面一脸对劲的乔允洵。,跟着对方几人的逼近,容妆的脸上亦垂垂浮起担忧之色。
而乔钺,临危淡观,波澜不惊,气度卓然天成,眉宇间一派安然,全然是傲视天下之姿。
言罢一霎,乔钺眼眸里暖和全失,转眼皆是寒厉杀意逼人,直盯乔允洵肝火充斥的眼睛,乔钺眼里升腾的寒冽之色令人不敢直视。
一阵兵戈铁器相撞而响起的嗵哒之音,在这寂寂深夜里显得极是阴寒而诡异莫名。
容妆端着茶盏,阖眸听着殿外乍起的暴风骤雨般的各色声响,面色更加凝重,一片死寂。
这时,几个朝中大臣纷繁从外殿走了出去,为首的恰是当朝镇国大将军,亦是容妆之父容策,其次乃太傅苏炀,丞相白寰,殿阁大学士夏归年,文臣武将之重者齐聚,容策威仪堂堂,着戎装,他曾被明宸帝特允,可戎装佩剑入宫而无罪。
沉重压抑的鼓声仿佛由天涯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厮杀之声,在这恢弘宫阙重重中,平增肃杀森寒。
此人恰是明宸帝二子,颇受宠嬖的二皇子乔允洵,亦是乔钺兄长。
乔允洵顿时戾气全无,站在原地四下看动部下的兵将,颤颤道:“你……你们……”
只见乔钺双手空空,毫无兵器,只攥着一把玉骨折扇把玩,他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众保护尽数留在原地,寂然端矗。
几个太医惶惑跪下,大泣道:“皇上心血耗尽,已经弃世了。”
御宫外吊挂起的大红灯盏照亮了殿前广场,灯穗在北风吹拂下狠恶飞舞着,现在,殿前却被一群身着盔甲的兵将占有。
在乔允洵的嘶喊声中,乔钺走到他面前,缓缓开口,“你识人不清,用人不明,你的手腕,做个王爷尚且不配,何论帝王,即勉强坐上,不过让阑廷出一个祸国昏君,千古骂名。”
只是刹时,容妆都没有来得及清楚状况,只见一群黑衣兵将破门而入,乔允洵身后的几个死忠将士尚来不及防备,就都被一剑刺死,连反应的机遇都不给,旋即黑衣人便再次补上一剑,乔允洵的人倒在地上时嘴角还在抽搐。
旋即,明宸帝支撑不桩嘭’的一声倒在前面,“来人!来……”他手扯着帐幔,用极力量呼喊着,仿佛体力已透支,明宸帝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喃着:“若……若这帝位让你这等……这等孝子坐得,难道天亡我阑廷……”
两侧皆是保护,前面开路之人是他的亲信封铭,他的双目间渐显戾色。
俄然,殿外一阵狠恶擂鼓之声响起——
殿内世人几近同时跪下,‘嘭’的膝盖落在空中声震耳欲聋,“皇上”齐齐一声悲唤震天撼地。
“二哥?你戋戋一个被弃的皇子,我顿时就要即位为帝,你也配叫我?””乔允洵嘲笑,目光带着轻视,“你觉得你靠这几小我闯出去我就会怕你?他们不敢脱手杀你,我可不会容你!”
又俄然看向乔钺,面庞几近扭曲,狠恶般的指着乔钺,咬牙切齿般道:“都是你!”
殿内世人皆不由停手,悄悄的专注聆着外边的景况,乔允洵号令一个部属出去查探,谁知那男人刚走出内殿一步,只听‘嘭’的一声,人已倒在地上。
一众内廷侍卫横尸四方,血泊殷红惊人,宫人尖叫声响彻天涯,纷繁四散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