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勉强笑了出来,却不知苦涩遍及了满面。
容妆只感觉双腿一软,连连后退,扶着寝阁楹柱才勉强稳了脚步。
容妆不成置信的问,“你说甚么……”再问,“皇上从未与你圆房?”
“叶羽铮呢?”容妆问道。
容衿亦抬手抚摩着腹部,深深一叹,道:“是羽铮被派来服侍夙玉宫以后……”
容妆上去扬起手,‘啪’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容衿脸上,即便寝阁里阴暗如夜色,容妆还能看清容衿的脸上升起了嫣红色。
容衿反而平静,只是眼里的泪珠滚落不竭,轻吟低语,“姐姐,我没有挑选,我爱叶羽铮,这辈子我的生命里只要这一个男人是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从小到多数只要他,皇上天下无双,比叶羽铮强万倍,但是我爱的只是叶羽铮,我爱他,我不悔怨,我不悔怨,永久都不会悔怨。”
“如果我说,让你落胎,你可会?”容妆问,却已知答案,多此一举。
容衿昂首,对上她的目光,声线清浅而冷酷,“姐姐,我有了身孕。”
“姐姐,我求你,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甚么,求求你帮帮我,别人都说皇上待你分歧……”
容妆内心是真的没有体例了,但她也没法明对容衿说,三个月了,人都说三个月已颠末端最伤害的期间,胎儿已垂垂成形,现在让容衿落胎,身为一个母亲,难道要了她的命?
容妆笑了,既然已经到了绝境,那就尽量安闲的踏下去吧,若能赌这一把,赢了便是保住容家,输了,那就一起死,容家,容衿,叶羽铮,另有她容妆,这么多人,也不会孤单。
容衿再次说,“自我入宫,皇上就向来没有临幸过我。”
容衿无辜,叶羽铮无辜,乔钺更无辜,错的,是权力排挤,民气险恶,错的是宫闱,错的是皇权。
何况若论祸首祸首,还不是非她容妆莫属?是谁求乔钺让叶羽铮奉养夙玉宫,给了他们独处之机?是谁在容衿派人初知有身,派人来请却推委怠倦没有去?
她的心几近停了普通,刺痛的感受如同拿着针刺破了心脏流出了滴滴赤色。
她从小都没对容衿重话过,何况是脱手。
前一步深渊,后一步鬼域,差不了多少,进退皆不得。
容妆眉头一蹙,脱口问道:“为何?”
容衿摩挲着衣裳,抻的紧贴,容妆才看清楚,方明白为何容衿挑选如此宽松的衣裳,“是有些显身形了……”
容妆脚步颤抖的走向她,“有身是功德,皇上他,可晓得了?”
“姐姐,不要如许。”
拆散的何止容衿与叶羽铮一对有情之人,捐躯品又何止陆家、云妃,自古至今,每朝每代数不堪数。
另有那未出世的孩子。
哪怕容衿尚连他的女人都不算,可毕竟名义上是他的妾侍,如何办,该如何办,还能如何办。
容妆瞋目吼道,“你疯了,你知不晓得嫔妃私通是要诛九族的!当年云妃被诬告没人有证据,现在你倒是证据确实!你让容家的脸往哪放,你让英勇一辈子的父亲的脸往哪放!你不晓得一损俱损吗?”
容妆的心尚不能安静,容衿的话反几次复一幕幕滚过脑海。
“到底何事?”容妆冷问。
容妆的眼眸刹时睁大,几近就要惊呼出声,她仓猝以手捂住了唇。
但是即便从开端便让容衿落胎,她又会顺服吗?想必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