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筱彦见她不欲多说,便也不再多问,按端方向她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师大礼,两人之间的称呼也改成了“徒弟”和“筱彦”。
“没甚么。我自小体虚,内心苦闷的时候更会手足发凉,这倒算不得甚么病。”方涟墨拭着眼泪,仿佛比刚才安静了很多,可他的黯然神伤还是模糊若现……
“主子,您猜的没错,吴四说要和飞儿结婚呢。”小庆喜气洋洋的道。
“你……你如何能笑?!”方涟墨也不哭了,愤怒的瞪着她,乌黑的手指揪紧了帕子。这副模样,方显出他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我吃……”方涟墨红着脸低下头。
“我……不想吃……”微小的声音,听不出甚么情感。
“返来了,她现在和司徒公子在一起。”
欧筱彦将食盒放到桌上,在床沿边坐下,问:“甚么恶梦?”
他刚才哭是因为悲伤,现在这番,倒是喜极而泣了。欧筱彦走近床前,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哄道:“别哭了,别哭了。”
在快意宫,欧筱彦等了大抵半盏茶的时候,见到了柳贵侧君。他以手掩口,文雅的打了个哈欠,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欧筱彦向他行了礼,然后问道:“父君,彦儿但是扰了您的清梦了?”
“你明天要带我去见她?”
欧筱彦转向小庆问:“小庆,你有甚么事要说?”
欧筱彦笑道:“好了,快吃吧,东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啊。别再哭了,你看你都已经哭湿了我一块帕子,再哭就没东西给你擦了。”
欧筱彦站起家来,道:“等会我畴昔看看。”……
“我梦见我嫁给了夏偲青……”方涟墨的眼泪仓猝的涌了出来。他垂下螓首,无声的抽泣。
“彦儿痴顽,请父君明示。”
柳贵侧君摆了摆手,笑道:“我本日用了午膳后一向睡到现在,可巧你来了没多久我就醒了。”一名宫奉养上香茶,他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然后对宫侍们说:“你们都退下吧。”
方涟墨长发混乱的侧躺在床上,背朝着内里。欧筱彦轻唤一声:“表弟。”床上的身影微微一震,明显本来并未推测来者是她。
“抄家?她犯甚么事了?”真是奇特,明天还好好的啊……
“看来你母皇给你放假反而把你放胡涂了,调她去边关可不就算征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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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只余他们二人。柳贵侧君望着她,开门见山的问:“彦儿此来,莫不是为了夏偲青的事?”
“好……”方涟墨低低的应了一声,身子微不成察的颤抖着。欧筱彦本已回身要出去,听他语声有异,回过甚来,却见他眼中水光莹然。
欧筱彦笑道:“好啊,有恋人终立室属。对了,飞儿出嫁,灵雁就少了个贴身小厮,你从速拨一个补上。”
“陆大人慢走。”欧筱彦目送着陆风上轿拜别,心中思虑了半晌,做了一个决定——进宫。
回府以后,吃完午膳,欧筱彦在书房中练字。过了三炷香的工夫,她练到手酸胳膊麻,本身感觉明天也练得差未几了,便躺到软榻上歇息。正巧小庆此时在内里拍门喊道:“主子——”她应了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