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罗儿才终究进房来,说是青铭一回府就病倒了,她方才在主房那边照看着呢。
身上湿腻的感受退去,青铭只感觉有甚么东西擦拭着他的身子,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到好处,将他身上的腻感全数消弭,尽力睁着双眼,却老是看不清面前。
屋内烛火幽幽,阿苏坐在床边,听着窗外鸦雀低鸣,伸手,悄悄解开青铭身上的带子,将他身上的衣裳褪去,白净而平实的胸膛在阴暗的烛光下闪动,微微晃了阿苏的眼,阿苏别过眼去,面具下的脸隐着几分暗红,阿苏将巾帕湿了水,开端脱手替他擦拭身子……
而身后,青铭眼看着她急仓促的入了府,心下有些沉闷,她这是,还讨厌他么?
阿苏神采微红,一双眼瞪着他下认识握着本身的那只手,只待他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忍不住道,“又没人与你抢!”
窗外已近半夜,她再找人来是不成能的……
伸手,四指按在他的脉上评脉,半晌,替他将被子盖好,在医箱内取了药材,幸亏房中有现成备用的小炉,将药材加水煮上,闻着房中药香满溢,阿苏看着病床上的青狐狸,清浅的眸色微微透着几分暖和。
是夜,阿苏站在主房的院外,揣了揣手上的小医箱,她毫不是因为担忧那只青狐狸才过来的,只是身为一个大夫,而他又好歹收留了她,只是过来看看罢了。
罗儿闻言,脸上倒是微微一怔,看着青铭那温雅清秀的面貌,默了半晌,却微微垂了脑袋,点点头,声音细如蚊丝,“是奴婢。”
翻开帘子入了里间,阿苏便闻声一声微小恍忽的声音,“水……水……”
普通大夫开的方剂,哪有她的药来得有效?
看不下去!!
而阿苏,一向看着车窗外不说话,身子微微生硬,面具下的脸更是憋成了红色。
阿苏停下,心下倒是微微一蹬,想起青铭的神采确切不多数雅,在明院关了五日,想必闷出病来了,身为男人,却如此病弱,实在是……
无法,阿苏认命地守在床边做关照,时不时检察他额头的热度,时不时替他将蹬开的被子盖好,折腾了半夜,青铭的烧总算是退了。
阿苏才回到房间,忙不迭的将头上的古玉簪子取下,紧紧握在掌心当中,面具下紧绷着的脸这才终究和缓下来,环顾四下,罗儿那丫环也不晓得跑哪去了……
阿苏看着再次睡得昏沉的青铭,倒是微微有些忧?,出了一身的汗,他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此人又爱蹬被子,指不定半夜又着了风……
“昨夜……”青铭怔怔地看着罗儿头顶的古玉簪子,神采微微凝敛,问她,“昨夜是你一向在照顾我的?”
青铭感觉,揣摩一个女子的心机比谗谄一个大臣入狱还要难。
好不轻易,马车在青府的门口停稳,不等青铭开口,阿苏猛的起家下车,再坐下去,她头皮都要炸了。
将熬好的药汁倒出,阿苏走到床边,将他扶起靠在本身的身前,这才端了药细心喂他,见他闭着眼,倒是浓眉微拧,似是受不住药的苦味,忍不住微微一笑,本来青狐狸也怕苦。
那人转过身子,见着他,倒是甜甜一笑。
好不轻易,眼内渗进点点微小的烛光,青铭模糊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长发乌散,一只古玉簪子随便别在发间,那边平和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