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如星璨般的双眸在夜色之下更显敞亮灿烂,清澈如水,却半点儿不见扯谎的迹象。
淡然的回身,目光触及尤冽,冰冰冷凉的视野中带着一抹几不成闻的警示。
久久不见北冥祁开口,夕若烟心生奇特,望着他矗立苗条的背影,那般的淡然,仿似与世无争普通。
落日西下,彩霞映着整片天,衬得天空格外的美。
庆儿手中拿着巾布,站在浴桶外,谨慎地替夕若烟擦拭着后背,心中倒是满满的在为主子鸣不平。
尤冽拱手立于原地,迟迟没闻声北冥祁的声音,他不敢多言,也不敢拜别,只得悄悄地鹄立在一旁,等待着殿下的开口。
本来是他!
下午第一次见她,她正处于存亡边沿,是他救了她。
一想起主子几次三番差点儿丢了性命,她的内心就恨,恨萍妃,恨她如此伤害主子。
尤冽低头回声,却鄙人一秒迟疑了半晌,话到喉中,竟是不知该不该问。
“如何样?本王叮咛你查的事情有成果了吗?”
“没想到夕太医还是一名知恩图报之人。”
但是白日里见她,那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即使是生着一张美丽面庞,却也并不见得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祁清殿书房,尤冽本日奉了北冥祁之命去调查本日在御湖所看到的那名女子,而这番话,便是他所调查得知的。
这里,倒是比远在千里以外的边关要美很多,也亲热很多。
“回殿下的话,部属已经查知,本日殿下在御湖所救之人乃是当朝夕太医,夕若烟。传闻她是江湖杀手神医玄翊的师妹,三年前也曾救过皇上的命,以是皇上对她非常正视,不但许她三品太医之位,更加有过号令,夕太医在宫中只需服侍皇上一人,不消听人调派。”
话音一落,尤冽当即便单膝跪地,拱手请罪,“部属办事不力,还请殿下惩罚。”
解下腰间的丝带,如丝般的衣稠从肩滑落,落至脚边,跟着抬手解下系在项上的肚兜带子,暴露了白净如玉的肌肤。
闭了双眸又再次展开,北冥祁负手而立,面上隐有一丝不耐闪现,“从你跟着本王的第一天起本王就奉告过你,本王的情意容不得任何人去揣摩,也不准过问本王的事情,哪怕你是本王最信赖的亲信亦是如此,明白了吗?”
擦净了身子,随便选了一件淡蓝色长裙换上,玉带束腰,勾画出夕若烟婀娜姣好的身姿。一支玉钗将发丝挽成一个简朴的发髻,其他如瀑的长发垂直而落,未施粉黛,却也艳绝天下。
是萍妃,再一次教会了她甚么是对仇敌的容忍,就是对本身的残暴。
这份恩典,她不会不报。
争论,落水,绝望,灭亡,几近让她崩溃。
红色过分于素净,她本身就如清莲普通存在,实在不太合适。还是这淡雅的蓝色,虽不如红色艳,却也衬得她更加清澈灵动。
倏然从水中探出身子,一头和婉的长发带着水滴洒向四周,水滴落下,每一滴落入浴桶中都会掀起一片波纹,久久不能安静。
坐于案桌前,北冥祁漫不经心的听着尤冽的回话,右手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眸底却通俗如同幽泉,叫人猜不出其心中所想何意。
尤冽起家,还不待说话,耳边却已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感受擦背的手略一停顿,夕若烟余光看向身后的庆儿,有些话竟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