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荷包,料子触感光滑如丝,乃是上好的云锦。而荷包上所绣的图样乃是翠竹,看上去应当并不是女子所用的东西。
晓得萍妃惧北冥风,但是夕若烟却没想到,只单单“皇上”二字便叫萍妃变了神采,这等胆量,确叫她瞧不起。
夕若烟不语,庆儿倒是开端担忧了起来,方才存于心间的惊奇,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满满的担忧。
“萍妃娘娘,我本与你无怨无仇,也不想在这后宫与你势成水火,若非你眼中容不下我,我想,你我即便是做不了朋友,也当是井水不犯河水才是。”
疏忽萍妃的肝火,夕若烟取出藏于袖中的锦帕擦了擦手,若无其事的答复,“萍妃娘娘,微臣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三品官员,眉儿戋戋一个无品级宫女,一个宫女对皇上的大臣出言不逊,别说是打她一巴掌了,就是我杀了她,闹到了皇上,信赖皇上也不会多说甚么。”
一番话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若非那萍妃步步相逼,她也不肯走到这一步。
眉儿附在萍妃的身侧小声提示着,即使声音有些小,可这不算太远的间隔,却也还是让夕若烟清楚的听了去。
垂了手,北冥雪严峻地绞动手指头,有些话憋在心口,好半天赋下定决计开口。
“猖獗,你竟敢对娘娘……”
“甚么香囊?”夕若烟不解。
“是,微臣的话的确是微不敷道,但是,娘娘你就不怕落有证据在微臣的手里?”
不慌稳定,夕若烟也懒得与萍妃多辩论甚么,既然萍妃惧北冥风,那她天然是得将那张王牌拿出来好好用一用,也好以此震一震那放肆放肆的萍妃。
“我来这儿,实在还是想要费事一下夕姐姐,为我制一个香囊。”
“你晓得就好。”听到夕若烟说毫无证据,萍妃也顺势放下了心,提及话来,底气更足。
比及北冥雪昂首瞥见时,那东西却早已经落入了夕若烟的手中。
目光在萍妃的身上高低打量,夕若烟绕着萍妃一周,竟是将她满身高低打量得仔细心细,这才轻启檀口。
率先开口的是萍妃,见着夕若烟安然无恙,内心没出处的便起了一阵肝火,故而说出来的话也更加刻薄。
照庆儿的话来讲,就是五灵脂是神药,不但让她的伤痕尽消,仿佛人也看着更加标致了。
庆儿更是诧异得捂上了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成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心中起了迷惑,夕若烟却忍不住调侃,“用上好的云锦制成荷包,九公主还真是豪侈啊!”
这些天的气候一向处于阴霾当中,好不轻易比及今儿气候和缓了,夕若烟带着庆儿在御花圃中漫步,却不想,竟与那萍妃狭路相逢,劈面撞了个正着。
“哟,那一天没淹死你,涵养了几天,又活蹦乱跳了!”
公然,方才还肝火冲冲,誓要发兵问罪的萍妃,在听到“皇上”这两个字以后,竟是一时不语了。
回过神来,夕若烟俄然问:“你来景祺阁,莫非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这个……”
夕若烟下了狠,这一次,她是务需求萍妃支出代价的。
北冥雪垂了头,犹踌躇豫地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成果来,倒是夕若烟眼尖,一眼瞥到她怀中似有个甚么物件,一伸手便拿了过来。
“你觉得,就凭着你的片面之词,皇上就会信赖你的话吗?”死守着心中的底线,萍妃抵死不认,却压根儿没想到,实在北冥风,早早地便已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