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回过甚来,“不知夕太医另有何叮咛。”
夕若烟却不想那么多,见庆儿站着不动,忙伸手扯了她一扯,“还不从速去清算,一会儿可赶不及在宫门下钥前返来了。”
替北冥风代为办理后宫的事情夕若烟并未奉告庆儿,一来也是怕节外生枝,二来也是不想这些事情扰了这小丫头的平静,平白叫她多生出些担忧与烦恼来。
夕若烟靠近梁俊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梁俊立时点头,又转头对着梁管家低语了几句,见着梁管家折身出了房间,放才又唤来屋外小厮将梁钰抬到床上去。
捧着庆儿递来的热茶一杯下了肚,夕若烟抬头笑了笑,也就顺着庆儿的话往下解释,“实在也不是皇上龙体抱恙,只是太和殿中的册本好久都未曾清算过了。原这些也不是我的事情,谁知那些册本中竟有着历朝传下来的医术文籍,皇上思虑着也许有效 ,便叫我去帮衬着清算清算。”
接过庆儿递来的信笺,夕若烟细细看了起来,信上不过寥寥数语,但看笔迹,像是出自柳玉暇之笔。将信笺折好放入袖中,在心中冷静算着日子,间隔前次出宫已有整整三天,也不知那梁钰究竟是挺过来了没有。
内里的景象大抵也就跟本身设想的并无甚么辨别的,若说真有甚么分歧,那便是梁钰眉宇间那模糊闪现的黑气,以及现在暴躁不安的情感。
世人在现在均是松了一口气,夕若烟安闲不迫的走到庆儿身边,手中银针精确扎在庆儿人中穴上,待至庆儿悠悠转醒,才又对着梁俊叮咛:“从速将他抬到床上去,再筹办白酒一壶,匕首一把,另有洁净纱布,然后再……”
这个时候街上还并不是最拥堵的时候,但马车驶到梁府到底还是费了些时候。因为前次来过的启事,梁俊也早早的对府中人交代过,是以,夕若烟从进府一向到梁钰所住的院落都无人加以禁止,反之则都是毕恭毕敬地退至一侧,涓滴不敢怠慢。
庆儿不乐意的“哦”了一声,终还是依言筹办去了。
开初进门倒是没有甚么非常,直到踏进梁钰的院落,这里喧闹的气象倒是与方才进府时所看到的井然有序大不不异。
本来与梁俊周旋的梁钰听到声音,快速转头,张大的嘴因着方才咬了人而沾着点点血迹,看上去竟是格外的瘆人。凌厉的目光直直朝着庆儿睇来,梁钰顺手抓起家边的一个花瓶朝着庆儿扔去,柳玉暇眼疾手快,忙拉着庆儿退到一侧,这才险险地避过了那一劫。
只是这命令的乃是皇上,庆儿心中即使是万分不肯,百般牢骚,到底也是不敢轻言质疑皇上的。
本日与平常一样,光是体味以今后宫的各种开消琐事便已经将夕若烟给累得够呛,还要再重新做一次预算,再分门别类的记录放好,待至回到景褀阁时,早已是累得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叮咛谈不上,只不过,我身边的人受了惊吓,想来也是帮不了我甚么了,还烦请梁老爷寻一处洁净的屋子让她小憩半晌。”
还是柳玉暇派来的马车在东角门等待,驾车的王掌柜远远便瞧着两道身影朝着此处而来,忙跳下车去,对着夕若烟便是拱手作了揖,“小人在此等待已久,夕太医请上车吧!”
夕若烟轻拍了拍庆儿紧抓着本身皓腕的手背加以安抚,方才举步朝着梁钰的房间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