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笑笑不言。
“你想奉告我甚么?”模糊明白了她的意义,夕若烟望着她,问。
不过才了局半晌,不但没能节制场面,转眼却已落得个鼻青脸肿的模样。玄公公扶着腰杆,一瘸一拐地走上玉阶,两眼含泪的望着君主,万分委曲地撇了撇嘴,“皇上……”
朝臣沉默,倒是一贯与光禄大夫分歧的尚书令此时开了口:“光禄大夫既觉女子不配上这朝堂,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旨正法小郡主?”
半晌,她轻叹一声,“此事勿要再提,我不会返国公府的。此后,若我听到有任何干于此事的只言片语,我便将你遣返国公府,而后都不必再跟着我了。”
“不可。”夕若烟“蹭”的站起家来,司徒菀琰吓了一跳,怔怔望着她好久。
她目光凌厉,难压心间那股火气,半晌后反应过来,眸中戾气尽数褪去,她垂了头,并不言语。
夕若烟不语,冷静背过身去,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她虽明白眼下环境不容她过量的仁慈,可那么小的孩子……她实在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小郡主的事情早已在宫中传遍,朝堂之上更是是以分为了两派:一是主张用小郡主作、为威胁的筹马,迫使祁王退兵;二是杀死小郡主,以儆效尤。
见她不似方才般冲动,司徒菀琰微微一笑,继而道:“把小郡主送回祁王身边。”
底下一众大臣仍在辩论不休,大家各执一词,仿佛都很有事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更是仗着资格半点儿也不肯让步,争得脸红脖子粗,满场唾沫横飞。
朝堂上,面对诸大臣口水仗普通的争议,北冥风单手撑着扶手,无法地按了按太阳穴,颇是心烦意乱。
光禄大夫已年过半百,为人最是陈腐不化,常日也最是重视小我仪态,本日却为了是否正法小郡主一事和人大打脱手。皱纹满布的脸上落下几处抓伤,衣裳褶皱不堪,此时看向夕若烟的目光倒是满满不屑。
北冥风眉头拧得更紧,右手负于身后,寂静很久,似在思虑着甚么。
“蜜斯……”花颂张了张口,但一对下属徒菀琰稍显凌厉的视野,统统的话都哽在喉间,瞬息化作乌有,只得乖乖应了,“是。廊下坐久了凉,蜜斯,我们还是归去吧。”
“方才夫人来时,带来老爷的话,让蜜斯返国公府养胎,蜜斯何必不该呢?”别的能够作罢,只此事,花颂思来想去,蜜斯该是听夫人的话出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