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熙睿身形一僵,投来的目光倒是较之前当真了几分。似有所言,但毕竟无话。
夕若烟如释重负,她踮起脚尖,唇瓣贴在他耳畔,低低道:“圣上,我做到了。”
她低头,双手抚上隆起的小腹,的确有些对不起这个孩子,她竟拿了这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作了那威胁朝臣的筹马。
副将看不过眼,声声求着秦桦命令翻开城门。
夕若烟破涕为笑,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但身怀七月,又情感颠簸过大,竟面前一黑,晕了畴昔。
秦桦毕竟也是身经百战,并未等闲信赖。谁料,此时叛军竟然来到,北冥祁抢先一人一马立在叛军前头,当着秦桦以及众将士的面斩杀百姓。口口声声,一刻不开门,便杀一人,直至城外百姓尽数屠尽。
夕若烟就在寝殿外等待,宫人各个手忙脚乱进收支出,一众太医聚在殿内,产婆也出来了,却迟迟还没有动静传来,倒是急得外头的人坐立难安。
“琬琰很好,孩子也很安康。”耐久,夕若烟浅声开了口。
此事传回太极殿顿时引发了不小的动乱,北冥风强力压抑住朝堂动乱的民气,并派兵援助,力保秦桦无事。
司徒熙睿听罢也只苦笑,眼下已不是当初,北朝纵使强大,但若少了可用之人,亦不过是空谈罢了。
北冥风心头一颤,他未言,只将头低低埋在她的颈窝处,旁若无人的相拥很久。
夕若烟双眸氤氲,北冥风感喟,将她拥入怀中,“没了你,我要这江山,另有何用?”
固然,她赌赢了。
夕若烟斟上一杯温水润了润喉,见他装傻充愣,也只含笑,并不拆穿。
“主子不必过分担忧,秦将军身经百战,定会化抒难机,安然无事。”庆儿劝道。
半晌,司徒熙睿起家告别,“外臣不便久留宫中,臣就不留下给贵妃娘娘添费事了。另有,还请娘娘多加照拂小妹,她身子自来不好,此次有身,必定是要吃很大苦头的。”
恍然想到当初语宁出产之时,夕若烟神采惨白,后背模糊出了层盗汗,手脚一软,险险颠仆在地。
庆儿低头,并不看他,只道:“贵妃娘娘有请司徒少卿至凉亭一叙。”
司徒熙睿没了后顾之忧,默了默,终是告别拜别。
秦桦反应过来,所谓百姓原是已经投奔祁王的九嶷山山匪,但此时已为时已晚。叛军入了城,大肆杀虐,秦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身有负伤,被副将强行带走。
方才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夕若烟只觉双腿发软,有力地倚在他的怀中,玉手纤纤缓缓上扬搭上他的腰肢。
“但是据本宫体味,圣上已经将禁卫军交由你统领,有你在,定可保皇城表里安宁。”夕若烟道。
军队全部武装攻出城外,而叛军亦早已备战多时,两方均有伤亡,但余下百姓却被安然无恙的带回了城内。城门紧闭,叛军并未强攻,仍旧驻扎在城下。
上午之事确切惊险,现在想想她另有些腿肚子发软,也难怪他会活力。只怕,是他觉得本身不看重性命,不看重腹中孩子的性命。
庆儿应了,随即却听得门口有甚么倒地的声音,随即传来花颂的哭喊:“蜜斯,蜜斯,来人啊,快传太医……”
夕若烟松了口气,阖上双眸长长吐出口气。
夕若烟见他迟迟不语,停下步子,望着他侧颜问:“你如何不说话了?但是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