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个好法?咳嗽的少了?现在是白日咳的短长,还是夜里咳的短长?”男人一看就是个不会哄孩子的,托着糖也不往三妞手里塞,只顾盯着她问话。
“必定是你爹在天之灵保佑我们,碰到了活菩萨!这才两天的药,明天夜里我听着就好多了,阿弥陀佛,都是祖宗保佑!”魏家婶子这两天一开口就是这两句,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大姐大姐!弟弟说想吃菜包子!”二妞站在门口,掂着脚尖叫。
出了龟年堂,丰河低声笑道:“方才他们是想亲眼看看女人,女人约莫还不晓得,孙神医明天早上贴出布告,说身子不适,医馆临时不开了,大师伙儿都说,必定是因为他晓得技不如人,没脸开门了。”
梁地法度严明,这几十年,太原府算得上路不拾遗,普通人家,大门栓了,院子内里并不栓门,赶着夏天最热的时候,还大敞着院门,睡在院子里呢。
裘二是神医家长随,又不是积年的小偷,爬出去时费了老迈的劲,这会儿前面有魏家母女拎扫帚拿擀面杖追着打,前面有邻居吼怒,吓的胆儿都破了,别说爬墙,站都站不起来了。
“两刻钟里头,没咳!还想吃东西!是不是好多了?”
傍晚,离太原城不到十里的魏营镇,因为邻近驿站,镇子上又有两家脚店,算是个热烈的大镇。
“三妞!”刚打了酱油出来,三妞被一个一脸笑容的和蔼年青男人拦住,男人托了几块绞丝糖递到三妞面前,“你弟弟的病好些没有?我是你姥姥庄上的,你不熟谙啦?”
“有贼!”
夜深人静,裘二一身黑衣,连爬了好几次,才勉强翻上墙,进了魏家院里,借着月光,摸到堂屋门前,推了推,门没栓。
裘二哪受过如许的罪,痛的乱叫惨叫:“豪杰饶命啊!我不是小偷!豪杰……没偷东西!饶命啊!唉哟啊!痛死我了!药方!药方在袖筒里!袖筒!豪杰……痛死我了!”
顺顺铛铛!裘二喜滋滋的踩进屋,伸手往条几和上面的八仙桌上摸,真是别扭的不能再别扭了,在条几上摸了几下,就摸到了一张方剂,裘二拿到门口,对着月光细心看了看,恰好是药方!
“成!那就明天夜里吧,我出来拿出来,抄好了再还归去。”裘二答的利落。
“老魏家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