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仆人……救我……”已是半身的红衣,不但还能昂首瞥见那人,更是朝他爬了畴昔。
“我自有筹算,陈大人快回湖州去吧,下一次你我再见,我并不能包管相安无事。”伤七侧过脸,暴露尽是伤疤的脸面,惊得陈远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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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等等!你但是为了离怀鹤此人?”陈远之唤住伤七,仓猝抢着说道,“我从清幽派掌门陆天一那边,得来些动静,你或许用得上。”
“这一家子…倒是有点意义……恩?这是……”守宫紧盯着树下任府以外的动静,突地大口打了个哈欠,斜眼朝上,如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唔…九师妹……那边如何样了……”言及玄九,他忽地脸红起来,鼻子里此次挂出的是混血的鼻涕。
“嗯?这甚么东西……”嘉念侧脸蹭了蹭,大呼道,“谁?这么缺德!甩我一脸鼻涕?!出来!爷爷我正火大呢!”
说罢,季宣拔剑跃起,当空将写着“任府”两字的匾额砍作两断,落地以后,又一脚狠狠地踩中“任”字的那一段匾额。
红衣耷拉着脑袋,周身缠绕满银针端头连带的丝线,如同一个纸做的假人普通,时而疾行时而腾跃几下,跟在笑面的华袍人身后隐入山林以内,随行一阵,红衣毫无活力的脸面爬上细纹,无数条细纹堆叠在一起,将她本来白净的样貌变作一个黑脸,抬手握住刺入她身材内的那些银针丝线。
“若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可惜……”陈远之目视伤七拜别背影方向,为之感喟。
陈远之留步,皱眉回顾,就见单修远命部下将一人从旁押了过来,恰是董丰。
与他们相对的是任府院落中正南朝向的主楼,正不时飞出些瓦砾与破裂的门窗碎屑。
山脚下,一把乌木雕花,尾部悬垂着两枚鱼形玉坠的折扇缓缓翻开,扇面如月满弦,刚好遮住来人脸面,只暴露一双笑眼,来人锦衣华袍,立在红衣被伤七两断的身前。
此话一出,伤七转过身来与他面面相视,这时陈远之开口道:“清幽派十几年前曾遭离怀鹤洗劫,夺去门派统统文籍,开派祖师乃是当年昆仑六圣之一的玉清笙,这以后,武林中又稀有个门派遭劫,伎俩如出一辙,而当时正值魔教势大,众门派结合抗击,这必然不是偶合,离怀鹤必然就是魔教中人!就是趁着动乱,巧取豪夺各门派异宝!”
“是!我这就去办!”徐朗从单修远身后走出,拱手答道。
“是!大人请!”单修远侧身让出一条路来,却又将陈远之唤住,“大人且慢!”
“督抚大人,既然晓得蜜斯下落,那我们还是先回湖州,再做筹算吧!”单修远昂首作揖道,“此处毕竟是淮集,西王的权势地点,又有刀詈司与魔教反叛,大人还是……”
守宫背着剑匣落在任府内一棵枫树枝头,一身单衣,度量着双肩,正颤着牙齿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下不远处,几座凹凸错落的楼阁,他不由得被身下之事吸引得忘我,鼻头之下挂出一道长长的鼻涕。
“季老头!现在没人,要不你放了我?我替你讨情!让婆婆绕了你!”嘉念撇撇嘴叫道,“要不然,你投奔刀詈司作歹!婆婆可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