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推开几个碍手碍脚的婆子,大步走进了上房,“江锦言,好久未见了,你倒是过得很好。”
她赶紧施针压抑住了毒性,锦言也悠悠醒转了大半,她也大抵明白了,伸脱手握紧了于清浅,满身都被汗水湿透后她显得格外衰弱,可那双眼睛倒是死力在支撑着,“救孩子,就他……他还在动呢,他想出来的……”
许君彦沉声道:“前院候着十个郎中,你固然叮咛。”
“别说了,你会没事的……”于清浅擦了擦眼泪,“不准再胡说了。”
一乘小轿从船上被抬了下来,因为是妾室,阵仗都是简朴的,本就是得胜的一方,安西天然也是没有话说。
锦言展开眼浅浅一笑,一如初见时,她笑得如同一枝枝头绽放地红梅。
许安然怯怯地望了眼锦言。
许府被衙差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穆南悄悄咬牙,最后只能是躲在了上房四周。
许君彦再没转头,“将穆氏送往宁月庵剃度,今后就在佛前赎罪,毕生不得出高超寺一步。”
一旁的稳婆也在安抚着锦言,“夫人,先忍着些,催产汤一会儿来……”
穆南气急,一把扫掉了满桌子的棋子,吵嘴棋子洒落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她如同泄了火气,可再看到仍然是无动于衷端坐在椅子上的锦言时,穆南又是气红了眼。
于清浅出了产房,笑道:“还没到要生的时候呢,只是预备着。参汤和热水都备好了,我瞧着要到夜里。”
于清浅叮咛人煮了糖水荷包蛋,又劝着锦言吃下了,再看羊水已经破了。
冷若冰霜的声音从背面响起,许君彦一袭黑衣走进了屋子,顿时便勾住了穆南的眼睛。
“休想!”穆南瞥了眼她的肚子,“我必然不会让你好过!”
于清浅到的时候,许君彦正恳求着锦言再多喝一口粥,那模样让于清浅都不忍去打搅了。
于清浅点点头,“这是天然的,我们怕她孤寂,陵儿也留在她身边了。”
锦言淡淡一笑,“我过的是很好,只是不知公主殿下竟是过得不好。”
那喜娘哎哟一声笑得捂住了肚子,“谁不晓得你们安西被方小将军打得落花流水啊,当个妾你有美意义说是和亲,我如果你早就往那江里跳了,镇南王妃但是洛阳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只怕你进了门连给人家打洗脚水都不敷格呢。”
锦言见他父子二人老是这幅模样,顿时就头疼了,谁晓得还没开口,却见许安然撅起了小嘴,“爹爹坏,爹爹昨日为了标致姨姨就健忘教安然了,明天还要凶安然……”
“爹……安然知错了!”
于清浅忍不住红了眼,她紧紧握住了锦言的手,“锦言,你放心,你和孩子我都要救!”
穆南两眼一眯,恨恨道:“你!你觉得我是来服侍你的?”
她节制住了那毒性,随后便冲出了产房,唤来那几个大夫,几小我仓猝定下了药方,可却缺了一味南边少见的药材。
有些尼姑哄着也就上了手,可这个空明冷傲的很,平时向来不会对他多看一眼。
“我去找!”许君彦神采已经有些狼狈了,固然还是笔挺地站着,可看得出他的手在模糊颤栗。
“出来了!出来了……夫人再用力……”
锦言回眸一笑,伸开手臂将这孩子抱在了怀中,“安然如何来了?外头灯会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