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漕司立即接话道:“这我懂,这是山哥儿的人,先生放心,李家这一代后辈……唉,都是好孩子,可惜资质平平。
“东翁放心,山哥儿如许明理,东翁和李家待他的好,他哪会不晓得?
“可不是,自家子侄也不过如此。”闪参议跟着感慨了句,正要再说,内里通传声和脚步声一起响起,姚朱两位参议到了。
小厮上了茶,闪参议屏退世人,微微欠身笑道:“传闻明天是王爷亲身到横山县递的信儿?”
送走秦先生,李漕司再回到上房,全无睡意。
李漕司抿着汤水,脸上都是忧色。
“老爷放心。就是一样,得空我得见见冬姐儿,脾气禀性,内心得有个数,这都恰当我们本身亲生闺女一样操心,甚么都得想到,老三那性子……”
“甚么我的你的?都是我们家的,老爷该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严夫人打断李漕司的话责怪道。
“梧桐这事,我不如何担忧,山哥儿如许的,哪能被他算计了?谁算计谁还说不定呢。我这趟来,是要和漕司筹议筹议眼下的两件大事:一是山哥儿现在和将来要用的人,二是银子。”
“先生谈笑了,我象他这么大时,正胡涂着呢。祖宗保佑!变态为妖,阿谁钟氏,我和山哥儿观点一样,梧桐既然是钟氏的亲信……先生是如何筹算的?”
秦先生点着头,“老朽这表情……无以言说,这是漕司之福,李家之福。这么大点孩子,就能如此明白民气,目光锋利,不为外相所蒙蔽。说句不怕漕司着恼的话,漕司在这个年纪时,只怕都没有他见事见人的这份沉着明白。”
李漕司不断的点头,“银子是小事,夫人在杭城有两三间铺子,都是极好的买卖,明天一早我就打发人畴昔交代一声,要用多少银子,你只打发人找掌柜支取,柜上不敷,我再调银子畴昔,这是小事。人……先生的意义呢?”
秦先生笑着点头。
又在李县令那份礼品上添上李漕司连夜打发人送来的另一份厚礼,向诸位师长表达了敬意,再去看了李文山的住处,统统安妥,秦先生出来,径直去拜见闪参议这个旧友。
到了杭城,先往万松书院拜见了古山长,递了李县令的信,传达了李漕司的请安。
“这是他跟你说的?”李漕司的确不敢信赖。
李漕司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对了,闪参议那边?”
严夫人和丈夫前所未有的同心。
十年后,这个家,就得看着山哥儿了,要说有所求,我只求山哥儿能对李家少些愤懑,多些靠近。”
说了一会儿话,朱参议问了句,“闪兄,常平仓的事,你跟秦兄说过没有?”
“关副使明天寻了趟姚参议,交代说五郎憨直,见地有限,请姚参议能关照时就关照一二,不要让外人闲事打搅了他。”
严夫人已经让人备了些汤水等他返来,“没甚么事吧?”
“中午我做东,好好聚聚,提及来,我们可有好些年没在一起论论学问了。”
照理说常平仓是赋税上的事,不该归在帅司这里,不过现在的两浙路非同普通,赋税诸事,都归于军务,天然就全在罗帅司这边了,罗帅司这会儿是集两浙大权于一身。
再说,独木不成林,起码十年内,山哥儿都是要仰仗东翁和李家的,有这十年工夫,哪另有甚么不靠近?”秦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