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老三忙应道。
“这事的启事……老迈您也晓得，学问上我不可，就是二十天前，我陪陈先生、朱先生在富阳，一间酒楼，两个秀才喝酒说话，我听着那话稀松平常，陈先生和朱先生听出不对了，陈先生说，得盯一盯，说甚么才甚么大典，国之基石甚么的，不管大小都不能放过，就查起来了。
李章恒已经起来了，正吃着早餐，见郭胜出去，忙放下筷子站起来。
小厮伸手要提考篮，郭胜在小厮之前提起考篮，表示李章恒道：“我和盘石送你到门口。”
那位徐舅爷，秋闱时是考中体味元，可到现在，也没再了局考过春闱，这一条，可不能算吉利。
董老三一溜小跑出去，站在垂花门下，象只被捏着脖子待杀的鸡普通，冲胡盘石挤眉弄眼。
“你从速用饭，外头下了雾雨，最好多穿件衣服，外头再披件油衣。”郭胜伸手按着李章恒坐下用饭，将考篮谨慎的放到中间桌子上，退后半步，再次赏识了一遍考篮。
胡盘石站在郭胜身后，看着郭胜抬头看天，也跟着看天，照他的经历，这雨，只怕要从秋闱开龙门，下到秋闱开龙门了，幸亏雨不大。
胡盘石正站在李章恒院子门口，抬头望天，郭胜站住，高低打量着胡盘石，“这是甚么讲究？”
因为这个，舅公遗憾得很，这趟先生陪我过来，舅公特地找出他当年的考篮，说别人不能金榜落款就算了，这考篮不能藏匿了，胡爷放心，这考篮吉利得很呢。”
“杭州城甚么事儿？陈先生呢？”郭胜眉头皱起来。
“那是那是！”胡盘石从速点头。
金贵有些莫名其妙，忙跟在郭胜身后，进了中间的暖阁。
到开龙门那天半夜，郭胜亲身看着装好了考篮，再次细心查抄了一遍吃食笔墨，亲手提着，进了李章恒上房。
“甚么？”郭胜和胡盘石异口同声叫了句。
“老迈您放一百二十个心。”董老三干脆应了一句，回身一起快跑出去。
李章恒正吃着饭，食不语，虽说没说话，却笑个不断，吃好了饭，漱了口，接过帕子擦动手，才和胡盘石笑道：“舅公说他头一回考春闱，菩萨保佑，坏了肚子误了，第二回摔断了腿，第三回他踌躇不定，就误了。品级四回的时候，他已经是皇亲国戚了，他想来想去，这春闱还是别考了，别难为大师。
陈先生不晓得老胡在不在杭城，说要在，请老胡立即去堆栈，要不在，请人传话，让老胡从速到杭城来。我深思着，指定是这秋闱上，要出大事。”
“不是讲究，好象下雾雨了。”胡盘石仓猝三步两步上了台阶，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雾，表示给郭胜，“哥你看，雾雨另有点儿急，真是的，下甚么雨？”
金贵一口气说的极快。郭胜听的神采阴沉似水。
“那是那是。”胡盘石悄悄瞄了眼他哥，连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