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用力挣扎,恒玄的手却越收越紧,让她几近喘不过气来。恒玄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别怪表哥心狠,谁让表妹刚才先起了下蛊的心,表哥不过以其人之道罢了。”
她留在天子身边,做着知名无份却被无数忠心臣子意指的祸水,究竟多少是为了权欲,多少又是为了与这男人的负气,如她这般偏执的人,早已分不清本身的至心,只感觉内心的肝火和恨意更深了,以是,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令姜抚着胸口,神采大变,惊惧道:“你,究竟是谁?”恒玄直勾勾地盯着令姜:“当然是你表哥了,还能是谁呢?”
恒玄含笑握住,空着的另一只手钳住令姜尖细的下巴,手掌缓缓使力,逼得令姜吃痛地轻启了唇,甚么东西滑落了下去?恒玄袖袍带过,身子很快闪到了一边。
不公允,实在太不公允,就因她的表面,游雅就全然疏忽了她的至心。她现在的出错都因他的断交而起,想到游雅,只觉恨更深了几分。
向暮月国发难、宣召君父归朝、护送公主嫁仪,这些事环环相扣,莫不是天子成心针对暮月借势打压他们?
恒玄看着二人架着游雅分开,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如春花般光辉。从马上起,他不再是恒玄,而是他的弟弟,暮月国的公子游雅。
阴冷的大殿里,恒玄遵循礼规做足了架式行了叩首大礼,待天子叫起方才恭敬地立在了一旁。
远处,正有一队卫兵走了过来。恒玄轻浮地打量着随时想要扑上来冒死的令姜,抬高声音道:“此处非说话之地,彻夜亥时三刻,表哥在配房内等你。表妹的身子既能白白便宜那又矮又丑的天子,与表哥在榻上叙话旧当也不会回绝吧。表哥之约,表妹可切莫拿身材,蛊毒发作的滋味对擅蛊的表妹来讲,不消多讲了吧?”
贰心中惴惴不安,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他的决计和巴望不答应他后退,他既已走到了光亮里,就毫不会再回到黑暗中。
恒玄降落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表妹勾人的本领更加的长进了。”令姜吃吃一笑,葱白的手儿卷着恒玄的黑发,裹住一圈又突地松开,指尖顺着发梢滑向恒玄的胸前。
恒玄顿了步子,微蹙眉头,心中有些慌乱。身后的人必定是令姜,令姜打小爱好游雅,若被她看出了马脚,岂要不要前功尽弃?
恒玄渐渐地转过了身,挂着如游雅般慵懒的笑,半真半假的调侃道:“得表妹如此惦记,为天子出了这般绝好的主张,我又怎会舍得不去见你?”
恒玄含混地逼近她,手指按压在她红嫩嫩的唇上:“不顾本身安危,如此时候还在体贴你的情郎,多么的动人啊。”
喧闹的屋子里,恒玄缓缓地解开了外袍,暴露一件合体的绛红长衫:“若这世上没有了你,我是否就能永久地立在光亮处?我应当杀了你。可我半生都在为你,都在忠于你,现在亦舍不得动手杀你,只因没了你就枉了我半生的心。只是,这一次,我终究能够堂堂正正地以暮月公子的身份面对天下了。”
卫队渐近,恒玄对着神采乌青的令姜,朗声对她道:“表妹勿忘所托,多谢。”说完,翩但是去。
见游雅寂静不语,恒玄道:“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