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执子转头,清冷中带着悲悯众生看破孤月浮云的淡然:“返来便好。”
梨落一边走,一边在内心将方才的所言细想了一遍,未觉不当便放下心来。
这会儿分开了,梨落身材曲线裹在薄绸之下一览无余,秀发混乱狐媚,脸上尽是娇羞之色,温软感受仍在,旖旎风景犹在面前,他更加不敢再留。
梨落将人界所见,给他细细描画了一番,传闻无忧安好,无尘明朗的脸上挂起了暖和的笑意。
说完,月执子便逃也似的去了,留下梨落一人半宿难眠。
伯文心中一跳,刚才一幕莫非师父已知?
月执子转头对梨落道:“天帝既如此说,你便退下吧。”
见梨落听得尽是笑意,无尘持续唠叨:“之前只觉师公不爱说话,为人却极其亲善,现在却只感觉他委实抉剔!一会儿嫌茶凉味淡,一会儿说衣服不洁不香。师叔照顾师公起居数千年,师公竟也不知,还觉得是我和无言课业紧对他多有对付,昨日里还板着脸儿训了我们一顿。”
梨落一听,晓得躲不过,略作沉吟道:“要提及,师弟下山历劫,虽没得几分风趣,倒是历了几件险事。”
二人边走边说,步入淸宗正殿,数千弟子盘膝而坐正在听每旬日一次的早课。
无尘星目如辰:“师叔最是晓得师公难缠。辰时便要吃茶,我和无言二人又被点去修习归隐术,天未亮就得起床煮茶研磨,晚修后还得给师公浣衣送水。”
又想莫非那夜本身过分失礼,让师父生了气?
可贵师兄妹一起,伯文先是寻了些趣事说予梨落,梨落心中有事,情感不高。伯文得了败兴,也不再开口。
月执子清冷之声响起:“见了天帝,便下去安息吧。”
月执子含笑道:“梨落,天帝前面勿需拘礼。如果不疲,可拣两三件人间趣事说说。”
月执子仓促扔下一句:“那人事败,克日不会再来。要说之事,为师会再寻机遇唤你。”
梨落顷刻红霞满布,只觉口干舌燥、心跳如炬,生出些不知所为的念想。
天帝听完梨落所讲,温颜叹道:“师弟的一众弟子皆是成器。”
梨落揉了揉眼,真的是他?还是又入梦了呢?
那夜以后,梨落在忐忑与胡思中等了几日,月执子未再唤她前去。
话未说完,俄然又自窗外飞来一人,一身黑衣,一头银发,一身冷凝之气,竟是月执子?
伯文奇道:“尘儿,你缘安在此?”无尘恭敬回了:“是受师公叮咛,在此迎师叔。”
无尘对梨落挑挑眉道:“还不是师公,师叔一走,门内管事就把顾问平常起居的差事儿,指给了我与无言二人。”
梨落听到无尘提起月执子,心境狼籍,急着想见却又怕见,分开数月,却不知师父可好?转而又一想,以师父之尊,怎会不好?
无言见梨落抬脚想走,从速道:“天帝听闻师叔返来,问起过两次,只说好久未曾见师叔,也有顾虑。实则让师叔见礼也是天帝之意。”
无尘道:“师公这会正与天帝在澄天寰海对弈。”
毕竟是执念已深,必定痴醉,他的一言一行摆布着她的表情起伏,她这平生已然为他而活。
她换下外衫,着了中衣侧卧榻上。花窗半掩,星空之上月已美满。
仙气环绕瑞气蔼蔼,鸟语花香灵气四溢。伯文与梨落刚踏进庙门,伯文徒儿无尘便劈面过来,非常恭敬地对二人道:“师父,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