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朗生来骄贵繁华,在春晓这里却到处伏低谦让,现在见春晓一味率性混闹,不觉也动了真气,伸手拉过海棠,又一把扯起潋滟,左拥右抱地向阁房走去。
听她唤得亲热,春晓轻咬粉唇,半晌不语,潋滟见了不由发笑:“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姐姐,我如果你,便使些手腕出来,干脆将功德作成,今后哪儿也不去,就赖在他的身边,不然如果被旁人占了先机,姐姐今后不悔怨么?”
春彩悄悄点头,旋即伸出一指导在唇上,娇俏说道:“嘘……姐姐莫要张扬,今时今地,还是唤我'潋滟'吧。”
妈妈连声应着去了,春晓正在游移,木门开处,一双戴着玉镯的纤纤细手蓦地抓住她的衣袖,将她拉进房中。
春晓不觉又有些好气:“如何,现在这些话又都作数了,那你畴前说的三年之期呢,又如何说?”
陈松朗抱紧春晓,感喟着说道:“你还怪我,不知是谁前次冰脸冷心,说是今后与我再不相干……我,我也是悲伤得昏了头了……”
潋滟刚要挣扎,却听春晓哭泣一声,随即收势不住,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陈松朗顿时愣住,瞪眼咬牙,脸上热汗直淌。潋滟正自好笑,海棠却讶异说道:“咦,本来这位公子竟是女人?陈公子,我看这位女人甚是刚烈,你还是乖乖听话,快些随她归去吧。”
潋滟也未几言,半拖半拽,将他带到外间。
面前的陈松朗,衣衫不整、满脸倦容,面上暴露些许青色胡茬,连眼睛也失了昔日神采,看起来清楚便是一个酒色无度的浪荡公子哥。
自那年元夕偶遇以后,陈松朗便对春晓一见倾慕,厥后得知她便是被自家退婚的女子,心仪以外,更添了几分歉疚,返家以后,他曾多次向母亲透露迎娶春晓之意,怎奈陈夫人认定春晓乃不祥之身,常常不欢而散,乃至以死相逼。
她这一哭,陈松朗仓猝罢休,回身奔到春晓身前,也顾不得旁人在场,俯下身子握紧春晓双手,磕磕绊绊地说道:“莫要哭了,春晓,你,你莫要再哭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