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拐角处有一间茶棚,建的非常粗陋,此时正有很多赶路的人在内里安息。来这里落脚的满是些不拘礼节的布衣或游侠,大师一边喝着茶水和薄酒,一边说着迩来的新奇事,小小的茶棚里热烈不凡。
李莞“嗯”了声,半晌后坐起来靠着。
青衣人闻言道了声谢,回身使了个眼色,等其他保护将茶棚围了个水泄不通,才从马车高低来两个丫环,拿了用物前去筹办。
春末。
青冽笑着点点头,动员部下去了停香小筑。
青冽带着其别人踏入园内,回身道:“本是要等老夫人生辰再来请蜜斯,只是今早传来动静,屈将军日前大胜西番军,战事即将得胜。到时大少爷也会随雄师回都,老爷夫人就想请蜜斯早些归去。”说到这儿,他朝老庄头一拱手,“还请你老去通禀一声,我好把老爷夫人的原话回给蜜斯听。”
那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茶棚前,停了下来。世人不由一奇,凡是像如许的人马是不会在这儿歇脚的,而是去前面的镇上,那边有上好的酒楼和堆栈,他们倒是怪了。
葵园位于镜山右山顶,坐北朝南,分为外园和内园。外园靠近大门处是停香小筑和留芳居,往里是通雅堂、绣景轩,过了垂花门是内园的镜湖,湖东就是园子的主居——明苑。
“未时三刻了。”
麻衣粗布的店家极少赶上这类阵仗,赶紧上前来躬身回到:“小人不敢当,朱紫请便。”
鹤望看她缓过神来就道:“青冽到了,正在停香小筑等着。”脸上带着笑,像是早晓得青冽会来似的。
“明天就给她送了信,让她在都城等我们,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疯呢!”鹤望想到鹮语跳脱的性子,不由点头。
此处已经靠近京都,常有达官朱紫来往,世人也不诧异。再加上那些人穿的只是平常的布衣,马车也是浅显的青帏马车,大师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持续吃喝谈笑。
李莞把印章拿在手里把玩了半晌,才重新放回匣子里。寻芳打来温水给她净手,又谨慎地把匣子放进书案的抽屉里。
她把手里端的几碟糕点放在桌上,看李莞正拿着印章看,就道:“珠玑阁的行动倒是挺快,不过两日就把印章刻好了,您瞧着可还对劲?”
明苑是个不算太大的院子,但修得非常精彩高雅。最内里是个小花圃,恰是姹紫嫣红的时候,屋前两排缀樱树,纷繁扬扬的浅紫色花瓣落了一地,衬着路上嵌的玉白鹅卵石更显柔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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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棚里的客人不由屏住了呼吸。
鹤望笑着应了,回身出去。
顿时的十来小我飞身上马,行动利落,整齐有序。此中一个穿青灰色麻布衫的男人上前叩门,几息后门内传来应门声:“内里是谁?”
李莞悄悄一挑眉,伸手拿过来,纤长白嫩的手指在上面摸了摸。触手光滑暖和,是上好的软木,她如许想着把匣子翻开,只见暗红的衬布上躺着一枚拇指大小玉制的印章。
等她把纸铺好,李莞拿印章沾了印泥往上面一按,纸上就留下一个印记,色彩虽淡,却可贵的笔迹清楚,没有一点晕染。
等她走了,李莞又喝了口茶,顺手把茶杯放到中间的矮几,翻了个身,透过绡纱的窗帘看内里,模糊约约能够看到湛蓝的天空和偶尔掠过的飞鸟。她悄悄的发了会呆,大抵过了一刻钟,才慢腾腾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