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院角,想了想,去了后院的小厨房。
撷芳等了他一个下午,在从窗口看到他慢腾腾从院子内里踱步出去时,内心的不满瞬时达到了颠峰。
这也能扯上干系?
屋檐下的大红灯笼亮着暗淡的光,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一个高大的身影鹄立在雪中,头顶肩上都已经落了厚厚的雪,像尊石雕似的沉默无声。
“哎……”他伸手想把人叫住,但是一眨眼,撷芳就跑得没影儿了。
“你身上都是雪,快拍一下!”撷芳踮起脚去拂他头顶的雪花,顿时感遭到他身上凛冽的寒气,“不可,这么下去你明天必定会抱病,我去厨房给你弄碗姜汤祛祛寒,你先回你的房间去!”说着回身跑去了厨房。
也是,寻芳想了想,没再出去,在暖炕上坐下来做针线。
寻芳要出去叫驿站的粗使婆子出去把沐浴水抬出去,撷芳一把拉住她:“蜜斯都睡下了,明天再弄吧,免得进收支出的,把蜜斯吵醒了。”
“嗯……”撷芳被她的行动吵醒了,睡眼惺忪地问道,“现在甚么时候了?”
夜色渐深,烛光摇摆,撷芳的眼皮垂垂耷拉下来,趴在炕桌上打起了打盹。
撷芳有些倨傲地看着他,道:“先别砍柴了,我们家蜜斯有事交给你去办。”
甚么?已经这么晚了?!
撷芳从窗口瞄了眼,见那人还老诚恳实地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对劲,她坐到寻芳身边,撑着下巴看她给李莞做袜子,俩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撷芳哼了一声,凑到李莞身边,把刚才的景象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寻芳的神采严厉起来:“撷芳,你是不是对蒋保护……”
“你如何来了?”撷芳问道,去橱柜里找红糖和姜。
撷芳把烫着的那只手浸到装着凉水的铜盆里,半晌才动了动嘴角:“我晓得……”(未完待续。)
寻芳看她如许,眼中的思疑更盛,沉声道:“蒋保护是金弩营的人,蜜斯和申国公水火不容,你千万不要去招惹金弩营的人,让蜜斯难堪。”
撷芳一愣,脸上立即烧起来:“你说甚么呢?我如何能够对他……你别瞎扯!”
“刚过亥正。”
“让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干吗。”撷芳面色不悦道。
闭眼假寐的人展开眼,面无神采地看着气冲冲朝他走来的少女:“……不是你说,让我在院子里候着吗?”
探听宅院的事,完整忘到了脑后。
李莞不觉得然:“不会吧,毕竟是金弩营的人,如何会这么老练。并且又不是我们把他留下来的,是俞奉尧让他在这儿守着我们,这点他应当很清楚。”
那人“哦”了一声,拎起屋檐下台阶上放着的外套,回身朝外走去,他顺手把斧头一扔,撷芳只感受眼睛一花,那把斧头就紧紧地钉在了柴堆旁的木桩上。
李莞现在真是精力不济了,沐浴时被热气一熏就昏昏欲睡,打着哈欠等寻芳帮她绞干头发,她就迫不及待地躺上了床。
她的声音又急又尖,掺杂这一丝不易发觉的心虚。
“……李蜜斯探听宅子做甚么?”
“哎呀,蜜斯,奴婢不是跟您说这个。”撷芳嗔道,“我们教唆他做事,贰内心必定老不乐意了。真是的,觉得本身是金弩营的人了不起啊,明显让他在门外候着,他恰好跑去砍柴,还说甚么‘闲来无事,活动活动筋骨’,这不是在表示我们这儿庙小,他这尊大佛没有效武之地嘛,还当着我的面扔斧头,蜜斯,您说他是不是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