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屋檐下吊着两个大红灯笼,守门的远远瞥见俞奉尧,面色一肃,恭恭敬敬的蹲身施礼。
“等国公爷返来,奴婢天然会把明天的事禀告给他,是非对错自有国公爷决计。在这之前,姨娘还是好幸亏屋里思过吧。”
寄柔晓得半芹跑到嘉佑堂门口找俞奉尧,神采一白。
下午彤姨娘和薇姨娘跑到嘉佑堂大闹,被寄柔女人用雷霆手腕清算了一番。薇姨娘撞破了头,正躺在床上养伤,彤姨娘被照端方是要在屋里思过的,半芹是她的贴身丫环,不在主子身边服侍着,跑到这儿来莫非是想喊冤?
嘉佑堂已经亮起灯,门口种着棵百年的老槐树,树影印在宽广洁净的石板路上,有种幽深喧闹的感受。
她沉着下来,口齿清楚道:“今天下午我们姨娘和薇姨娘来嘉佑堂,想给国公爷请个安,可惜您不在,两位姨娘就想等您返来。谁知寄柔女人说没有您的叮咛,姨娘私行进入嘉佑堂已是分歧端方,不能留在这里,叫婆子赶我们出来,推搡之下,薇姨娘撞到柱子被骗场昏了畴昔。彤姨娘一时情急与寄柔女人起了争论,寄柔女人竟然让人堵了姨娘的嘴,把姨娘绑回了听雨轩,还叫人守住院门,不准姨娘出门。姨娘不堪忍耐如许的欺侮,想跳井他杀,雅青女人就把姨娘囚禁在屋子里……国公爷,我们姨娘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您可要为她做主啊!”
“没干系,归正没破皮,我自个儿回屋涂点药就行了。”
姨娘说了,就算她们真有错,寄柔身为丫环竟敢以下欺上,更是罪不成恕。只要让国公爷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必定会为她们做主,到时候也能够给阿谁阮寄柔一点色彩看看……姨娘让她必然要在国公爷回嘉佑堂之前,抢先跟他抱怨,以免寄柔她们混合视听。
小厮提着灯走在前面,俞奉尧面色沉寂的稳步而行。
“国公爷!国公爷!”
两个小厮上前拉着半芹的手臂,把人一起拖进了正厅。
寄柔悄悄福了福,带着雅青几个从安闲容出了东厢。
寄柔这是如何了,仿佛很严峻的模样。她们又没错,有甚么好怕的。
“你还敢抵赖!我要见国公爷!”彤姨娘说着就往外冲。
如何会如许?国公爷不是已经信赖她说的话了吗,如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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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和几个服侍的丫环敛气屏声的立在一旁,半芹跪在厅堂中间瑟瑟颤栗。
嘉佑堂是个三进的院子,本来是历任申国公世子的起居处,俞奉尧袭爵后还是住在这儿,反倒把正院搁置到一边。
俞奉尧放下茶盅,朝净室走去:“寄柔,办事倒霉,罚半年代例。”
“薇姨娘的伤如何样了?”
俞奉尧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道:“彤姨娘和薇姨娘擅闯嘉佑堂,罚一年代例,禁足思过半年。”
她们对视一眼,用力拽住半芹的手臂把人往外拖。
“那如何行!”寄柔瞪了她一眼,对小丫环道,“等看完姨娘的伤,请太医来嘉佑堂。”
“但是她们毕竟是姨娘,你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免落人话柄,不然明天彤姨娘就不会说你以下犯上了……”
俞奉尧坐在那儿,手里端着青花瓷茶盅,神采看起来非常安静。
半芹猛地抬开端:“国公爷……”
她正色对雅青道:“待会儿不管半芹说甚么,你都不要出声,我来对付。”